聽陸昭昭這樣說後,靖寧心中的憂懼少了許多,她恍然大悟道,“這是不是就跟有的王朝滅亡,卻將亡國的罪,怪在那些長得貌美的女子身上一樣的?”
“這樣說也不錯。”
“哦,”靖寧點點頭,再看向尾缺時,眼中已然沒有了先前的不敢,可是還是有些地方不太對了。
就比如說,如果單單是因為這張叫做尾缺的琴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是剛剛的那種表情,所以肯定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卻已經發生了的。
想到這裡,靖寧微眯著眼睛,透過薄紗仔細打量著堂下發生的一切,以及樓上包廂裡的一舉一動,這番下來,還真讓她看出來點名堂來。
比如,從拍賣會一開始到現在,除了他們這個包廂外,其餘的包廂好像沒有一個叫過價。
比如,她發現,他們對麵的三樓,也就是天字號一樓點著燈,仿佛有人在裡麵,欸,不對,有人是正常的,沒有人才是不正常的。
那就再比如,從尾缺出現到現在,堂下居然沒有一個人叫價,是在畏懼尾缺的“不詳”之名,還是在忌憚其他的。
“看來殿下是發現了點兒什麼,”李如宣發出一聲輕笑,他熟練的搖著扇子,眼中透露出幾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神情來,“那我好心再提醒殿下一句,林都尉已經不見了。”
“嗯?”靖寧聽後,連忙看過去,果然就看見原本站著人的地方,人早已經不見了,而且她還發現連同關和越也不見了,“他們兩個都不見了!關之洲的大哥和林小居的大哥,都不見了!這這這,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啊,”關之洲趴在欄杆上,無聊的吹著氣,把薄紗吹的一晃一晃的,“就突然發現他們兩個不見了,而且堂下的氛圍看著也比之前多了幾分嚴肅。”
“是因為這張琴嗎?”林居不解的問。
“應該不是,”程道休走到臨街的窗邊,微微掀開一點,道,“寶滿堂被包起來了。”
“啊?”幾人聽了,又一窩蜂的圍過來,幾個腦袋齊刷刷的擠在那條不大的縫隙裡,你擠我來我擠你,瞧著倒是比外麵還要鬨騰一些。
“嘿,還真是!”看著下麵被層層圍住,關之洲忽然樂得直笑,在察覺另外幾個將目光移過來時,他嘟囔道,“怎麼了?還不許人笑了嗎?”
“倒也不是,隻是你笑得太突兀了,”靖寧抖了抖,默默的離關之洲遠了些,才接著問,“你在笑什麼啊?笑得這麼瘮人。”
“小爺隻是想著平時湊熱鬨怎麼也湊不到,今日居然什麼也沒乾就在這裡坐著,還能湊一回熱鬨,這就叫什麼,叫沒有心情折柳樹...”
關之洲正搖頭晃腦賣弄著,他所剩不多的學問,忽然被誰輕敲了一下腦袋,嘿,居然有人敢敲小爺的腦袋!
他瞪大眼睛,扭頭就要呲著牙咧著嘴回去,卻正好瞧著身旁的陸昭昭理著衣袖,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他一看頓時失了氣,不滿道,“你,你打小爺乾什麼啊?”
“我打你了嗎?”陸昭昭歪著頭看著他。
“沒,沒有,”關之洲語氣飄忽,眼神亂晃,就是不敢對上陸昭昭的目光,也就沒有看見她眼裡閃過的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