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林都尉眼尖的瞥見隨身東西裡的一封信箋,他拿過那封信箋,對著火光看清上麵的東西後神情瞬間凝重起來,那上麵蓋著的正是濱洲的地方官章!
“速速將你發現的東西,全部說出來!”
“回大人,此人全身上下一共有九處傷口,看那樣子似是刀劍一類的利器所致。
其中最嚴重的是臉上、背上的那兩處,至於致命傷…”件作說著,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往下移了移,露出屍體的胸部,指著左胸上的一處傷口,道,“依我看應該是這一處。
而按照我多年的驗屍經驗來看,應是此人為著什麼事,從很遠的地方騎馬趕來京城,這一點可以從他大腿內側的擦傷看出,因為溫度緣故,這些擦傷還很完整。
而他長途跋涉來到京城,卻遭到了追殺,他胸部除了心口的那一刀外,沒有彆的傷口,想來是當時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放在了那裡,所以才格外護著。
此人在受了傷後,應是拚命的逃跑,卻在那巷子周邊,被早已埋伏在那裡的人當麵一刀,他躲閃不及,而身後追兵已然追上,在重創此人後,便結束了他的性命。”
“你說的這些我很讚同,”錢勝對於件作所說的半信半疑,對於利器形成的傷口,都護府對其的見識,一點兒也不比件作知道的少,“但你如何斷定是在巷子周邊發生的這一切?”
“錢大人有所不知,從此人身上的屍斑,以及他體內生成的蛆來看,他死了應該有一個月了,隻是因為天大寒,所以屍首腐爛的速度較之尋常慢了許多。”
“若是有一個月的話,那時年關將近,無論何時街上都會有百姓走動,隻是數量多少的問題,”林都尉麵色沉沉,“而那巷附近幽僻,在那裡動手,被其他人目睹的率會小很多,再加上都護府的巡查,他們定然是來不及轉移屍體,方才就地遮掩。”
“而他們殺了人,將屍首藏起來,卻沒有把他身上的東西拿走,那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林都尉的目光在空中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某個方向,而知道那個方向對著的是誰後,錢勝瞳孔放大,帶著驚懼。
“那就是讓信裡麵的消息,晚來一個月!”
“如果隻是晚來一個月的話,那就意味著,背後的那些人知道,此人傳來的消息,是他們瞞不住的,”錢勝一下就反應過來,可緊接著,他又有些不明白。
如果隻是如此,那消息晚來一個月的意義又是什麼?那些背後之人又是想遮掩些什麼?
林都尉深吸一口氣,並囑咐錢勝將知道這些事的人,全部都嚴格把控起來,在他沒有回來之前,都護府不準任何一個人進出。
至於他則是帶著信箋,去了宮裡麵朝聖上。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愛卿如此急著見朕,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皇帝合上剛剛批閱好的奏折,又伸手去拿下一本,卻在聽了林都尉的話後僵硬在了半空。
“一個月前濱洲傳來密信,可送信之人卻無故被殺,屍首今日早些才被京中百姓發現,臣疑心是濱州出了大事,因而將密信帶來,還請陛下過目。”
“嗯?濱洲?宣海,將信箋呈上來,另外你把這件事仔細說來聽聽,”皇帝皺起眉頭,一旁侍候的宣海連忙將林都尉手中,染了血的信箋呈到他麵前。
一邊聽林都尉說著事情的經過,一邊看著信中的內容,皇帝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沉寂下去,看完信後,他將手中的信遞給宣海,道,“林愛卿,你也好好看看這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