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紅色的液體,落在了手中的衣裳,關之洲抬手在臉上摸了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流出了鼻血。
不行,他仰起頭來,手忙腳亂的想要止住,不能把陸昭昭的衣裳給弄臟了。
隻是,鼻血倒灌流進喉嚨的滋味,著實不好受,他張了張口,想要喚人來幫忙。
卻不想,一個不小心被嗆住了。而這一嗆,就直接給他嗆醒了。
“咳咳,”關之洲咳著嗽,大喘著氣睜開眼睛。
“公子?你怎麼了,公子?”聽見聲響的福來,揉著眼睛走了進來。
等他點上燭火,看清關之洲的模樣時,差點兒沒發出一聲尖叫,“公,公子!你流了好多血!
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要不要請郎中來看看?郎中,對,我這就去找郎中來。”
“等等,”關之洲眼見這人就要跑出去,連忙把他給叫住,“小爺沒事就好,隻是流個鼻血而已,還不至於把郎中給叫來。”
“可是,公子,你...”真的沒事兒嗎?福來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人。
“真沒事!”關之洲摸了摸鼻子,“看,血已經不流,好了,彆垮著臉了,去給小爺打盆水來,再把沾上血的被褥換了。”
“是。”
“還有,”關之洲又把人給叫住,他麵色古怪,聲音裡帶著幾分憋屈,“這事兒給小爺爛肚子裡,誰也不許說...”
......
關之洲搖了搖頭,將思緒拉回來,他拉了拉手中的馬繩,往前走了兩步,“李二宣,你就接著吧,好歹是人家寧姑娘的一片心意哩。
你看我們幾個,想有還沒人給了,這可是獨一份啊。”
李如宣,“......”
他看了看寧傑手中的包袱,問道,“你確定,這是你阿姐給我做的?”
“確定!”寧傑點了點頭。
“她親自給你說的?”
“這倒是沒有,阿姐沒有跟我說什麼?”寧傑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這衣服就是給我的?”李如宣不解,既然什麼都沒有說,那這孩子為什麼會固執的認為,這件衣服,就是給他做的呢?
就不能是給她爹做的?
“因為,”寧傑想了想,無比誠實的說道,“若是這衣裳是給阿爹做的,阿姐不會笑的那麼開心。而且,阿爹的身量,也沒有這麼高。”
“...那是你阿姐叫你來的嗎?”
“沒有,我是悄悄來的。”
“嗯?”李如宣挑了挑眉,他記得這小子是個乖巧的啊,“那你阿姐知道,你把衣服送過來的事嗎?”
“不知道,阿姐隻是縫好了衣裳,然後把它鎖進了櫃子裡,是我悄悄的,把它拿出來的。”
聽了這話,李如宣看了看一旁的小胖墩,因為自己要走好幾個月的緣故,小胖墩這會兒還有些悶悶不樂。
該不會是跟這小子學壞了吧?他心中懷疑。
再看寧傑一臉期待的樣子,李如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接過包袱,然後轉手丟進小胖墩的懷裡。
後者一臉懵的抬起頭,卻見李如宣已經翻身上馬,輕巧地扯了扯韁繩,“衣服就由你,放回我院子裡去,知道了嗎?”
“嗯。”
“好了,”李如宣側頭看了看,已經準備好的其他人,“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