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那個侯二說的,不是都被程道休全部記錄在冊了嗎?那些東西有什麼不對嗎?”靖寧沒能理解李如宣的弦外之音,她眨了眨眼睛,眸子裡滿是疑惑。
“殿下要知道,侯二他們第一次下獄之時,就被判了死刑,可有人卻能悄無聲息的將他們給替換出來,單是這一點,就不是尋常百姓能夠做到的。”
“是哦,”關之洲在一旁聽得恍然大悟,“雖說這是二三十年前發生的事,又是在這樣的小縣城裡。
可一個地方的死囚人數,都是被官府的人記錄在冊,隨後上報至京城備案。
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既然能做到這一點,肯定不是一般人!”
“關小爺說的不錯,”李如宣認可似的點點頭,隨後又接著說道,“而且依據侯二所說的,當初捉住他們的人姓席,所以我懷疑,捉他們的人應該就是這紫曦城內,一夜之間被滅口的席家人。
我猜測是因為席家的人將他們送入牢獄,知道了他們的麵貌和判決,為了不節外生枝,同時也避免日後萬一再次碰見,席家對死而複生之人生疑,進而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乾脆的將人滅口。”
“可是,”靖寧皺了皺眉頭,“那侯二不是說過,這兩座城不是同一個嗎?”
“可他也不是很確定,不是嗎?另外還有一件事,是殿下不知道的。”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很快就回到了陸家。
涼風習習,彼時,陸昭昭披了件披風,正坐在大廳裡看著北叔送來的賬本,那些賬本堆成高高的一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完。
而林居則在一旁,將白日跟在北叔身邊的所見所聞,一筆一劃的寫在紙上,竟也寫了好幾頁下來。
“什麼事?”
“在二十多年前,這座城池曾改過名字,但卻是改字不改音,所以侯二口中的淄息城很有可能就是如今的紫曦城。
緣於這點,才有了我的懷疑,我相信席家上下一百二十六口,無一人生還,這絕對不是巧合。
而如若一切和我想的那般,那便說明,當年救下侯二他們,並讓他們繼續做那些事的人,如今一定權勢滔天,那遠不是我們幾個能夠抗衡的。
另外,我怕那背後之人,一直暗中監視馮州這邊的一舉一動,雖說他未必知曉,調查流花案一事中也有我們的手筆,但我們這邊的事,必須儘快讓太子知道,以免遲則生變。”
“嗯?如宣兄,你們回來了?”聽見李如宣說話的聲音,林居抬起頭,見的確是忙到這會兒才回來的那幾人,臉上滿是歡喜。
“陸昭昭,這大半夜的,你怎麼還在這裡看這些東西啊?”大踏步走進來的關之洲,看了看陸昭昭手中的賬本,半是擔憂半是關心的說,“你現在該好好休息才是,反正這些東西一時半會也是看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