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彆的,就是從今日開始,你每隔一日,都要來我這裡一次,我會把一些能教給你的東西,都教給你。
當然,這段時間會很難熬過去,不過你若是連這份苦都吃不下,我看這城武大營你也不用去了。”
“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關之洲不解,明明這老頭一開始都不打算幫他來著,怎麼這會兒又這麼熱情。
“為什麼?這路是我指給你的,為了能把你這小命在戰場上留得更久,也為了你爹和你舅舅不和我拚命,就這麼簡單。”
打這日過後,關之洲雷打不動的隔日來一趟,他心中憋著一股勁,不知是要憋給誰,那勤學好問的樣子,像是要把前十幾年耗費的時間,都給補上,這倒是讓武伯侯另眼相看。
他來得勤,碰上馮子義的時間也多了起來,後者因為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緣故,臉上總是透著幾分陰鬱,但是遇上關之洲這個不著調的,心境竟也開朗了許多。
“老頭兒,後日小爺有事,你能不能把那日要教的東西弄到明日去?”這日,正和武伯侯探討戰略的關之洲,忽然想起什麼,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筆,然後在滿是墨痕的紙上畫了一個大叉,“你斷小爺水源,那小爺就燒你糧草。”
“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告訴我緣由才行,”武伯侯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籌碼,隨後把標誌著村莊的地方圈了起來,“好你個臭小子,敢燒我糧草!
不過探子來報,說你的人馬已不足一萬,可我卻能從附近的村莊搜刮一些糧食,如此看來,我的勝算還是要大一些。”
關之洲皺著眉,轉而看向充當裁判的馮子義,“馮叔,你來看看,小爺是不是輸定了?”
一直默默看書的馮子義,聞言合上手中的書,他走到桌前,看了幾眼,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你的勝算不大,你先前雖然燒了父親的糧草,可他後來又通過掠奪的方式,將糧草重新補充了起來。
再加上你們擬定的時間正好是在秋收後不久,這附近的村莊也有不少,雖說這後麵補充的糧草,可能不夠全軍飽肚,但父親隻要讓士兵吃個半飽,那這些糧草應該能夠支撐半個月。
可你的水源已經被截斷,沒有水,你的一萬人馬甚至熬不過七日,而父親隻需要圍住你,就能不費一兵一卒,獲得最後的勝利。”
“唉,”關之洲無奈的歎了口氣,是他大意了,但輸人不輸陣,因而他嘴上放著狠話,“要是再有下次,你看小爺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哈哈哈哈,就算再來一次,你小子也不是我的對手,”武伯侯有些得意,好歹他也是在戰場上拚過命的人,要是真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而且通過這一兩個月的相處,他也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天生吃這一碗飯的人,無論是在兵法的理解上,還是在排兵布陣方麵,都是異於常人的,若是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定能威懾蠻族,他這是發現了個好苗子啊!
武伯侯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不過他也不忘在這時教育一番,“我跟你說,這要是真的發生在戰場上,你可沒有下次。
因為敵人會包圍你們,他們會耐心等上個七五日,待時間一到,就會大舉進攻,而那時,你的人連刀都拿不穩,更彆說上陣殺敵。
而這場戰役的後果,就會是男人為奴,女人為婢,要是他們心再狠一點兒,還會選擇屠城以絕後患。
這樣一來,就算你的人在後麵把城池奪了回來,你們得到的,也隻是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