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在今日來廟裡暫居的那些香客之中,我可沒看見你,你這半夜三更的,該不會是從京城那邊趕來的吧?”
“好好好,”麵對她的步步追問,關之洲無奈,隻好承認,“小爺敢作敢當,是故意的,行了吧?
隻是聽白日給你們帶路的那個僧人說,今日來的幾位女客,有一個很好看的,比旁人多看了好幾眼梅花。
所以小爺才過來借花獻佛了,這可是一番好意,你可不能不接受。
不過,小爺可不是連夜從京城趕來的,是手上的那些事忙完了,小爺才跑到山下的桃泉山莊借宿,這會兒上來,也隻是看你睡沒睡。”
“你說的那些事,應當就是為參軍做準備的事吧,好好的,你怎麼就突然想著要去參軍呢?”
陸昭昭輕輕開著口,她的話順著晚風吹進關之洲的耳朵,後者笑了笑,“也不算是突然吧,紈絝當的有些無聊,就想出去看看。
堰南小爺去過,是個好地方,可小爺還想去邊關看看,想去看高懸明月照著萬裡黃沙,想去看熊熊篝火映著寒鉤鐵衣,看了那些,再去看看那些蠻族長什麼樣子。
陸昭昭,小爺想去邊關看看,當然,不止是看看,小爺還想去建功立業,這樣,日後旁人見了小爺,還得恭敬的喊上一聲關將軍,你說,這得多威風啊。”
陸昭昭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當紈絝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陸昭昭,紈絝配不上你。”
“誰說配不上!”陸昭昭矢口否認,她還想說什麼,卻見麵前的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頓時明白了這人是故意這樣的。
“你...”她無可奈何的歎著氣,指尖落在窗欞上的梅花,什麼也沒說,卻又好像說了什麼。
她不說話,可不代表關之洲也閉口不談,他目光灼灼,滿心滿眼的看著麵前的姑娘,“陸昭昭,你昨日是知道小爺參軍的目的,才會突然離席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小爺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上次在堰南和小爺說的話,連同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要參軍的心思,是誰也阻止不了的,那我認不認真的,又有什麼關係?”陸昭昭指尖輕顫,連帶著那樹梅花也輕輕晃了晃,她撇過臉,不想對上少年熾熱的目光。
“嘿嘿,自然是有關係的,而且關係大了去,”關之洲臉上的笑意不斷放大,想到些什麼,他又有些歡快的說,“那個,雖然小爺參軍的時間還早,可是小爺聽說,要是報上了名,後麵大概沒有什麼時間出那個城武大營,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給小爺送個香囊荷包什麼的啊?”
“你這人,”想到香囊荷包的含義,再看關之洲如此明目張膽的向她討要,陸昭昭的臉瞬間紅了幾分,她瞪了一眼猶不知羞的人,毫不猶豫的拒絕,“真是打蛇上棍,這些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就給小爺送一個嘛,那樣就算是小爺去了邊關,也有個念想不是。”
無論關之洲如何撒嬌,陸昭昭就是不肯鬆口,看著少年的眼睛,明晃晃的寫著“想要”兩個字,她微微垂下眼眸,心跳一陣加速。
這叫她怎麼好意思,當著人的麵答應這樣的事。
為了避免關之洲再扯著這件事不放,陸昭昭隻好移開話題,“我還沒說你了,你夜闖女閣,又留下這些斷枝殘葉,萬一被人瞧見了,小心彆人傳你關小公子的惡名,到時候看你怎麼麵對關太師。”
“這個不用你擔心,小爺啊,自有辦法,”關之洲撇了撇胸脯,一臉驕傲,“你隻管明日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