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文方閣前。
刻著文方閣這三個字的牌匾高高掛著,抬頭看上去很有氣勢,偶有做文人打扮的人,三五成群,進進出出。
正引著旁人進去的夥計,一扭頭便看見在附近駐足觀看的寧李二人,他看了看二人的衣著裝扮,眼珠子一轉,就笑眯眯的湊上去,“我看二位在外麵站了有一會兒了,可是第一次來文方閣?”
“嗯,”李佑恒和寧傑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道,“來湊湊熱鬨。”
“那二位隨我來,”夥計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人隨他進了大門,隻見一樓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台,高約二尺,圓台周邊則擺放了十來張桌子,此時已有不少人在上麵落座。
大廳四處可見文房四寶,還有不少即興而作的詩文被展示出來,那些詩文裡,有壯誌滿懷欲上青天的豪情,也有不滿時事無可奈何的聊騷,看得寧傑是頻頻點頭。
夥計將人引到一旁坐下,隨後從不遠處的架子上拿下一本花名冊,他招呼著人連同筆墨一道擺在了他們二人麵前,道,“這是文方閣的花名冊,二位是第一次來,要在上麵登記才行。”
“花名冊?”寧傑心中帶著一分莫名的警惕,他看向夥計,問,“這是做什麼的?”
“是這樣的,因為每日作詩寫文的公子不計其數,為了方便整理他們的詩文,每回來的客人,都要在花名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等到晚些時候,我們把詩文整理出來後,再裝訂成冊,以便供後來者能夠觀賞。”
“這樣啊,”寧傑往前翻了翻,確實見到有不少人的名字在上麵,於是他接過夥計遞來的筆,寫下了“寧傑”二字,李佑恒也緊隨其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收好花名冊,夥計又笑著道,“寧公子和李公子是第一次來,若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我。”
“中間那個圓台是做什麼的啊?”聽夥計說可以隨便問,李佑恒立馬指著那個圓台問道。
“那是供文人雅士之間比試用的,若兩人之間意見不合又不肯罷休,就會上到這個圓台,由台底下的客人出題並在一柱香內寫完,寫好的詩文會複刻十來篇出來,以便閣中客人傳閱,定出勝負。”
“這樣啊,聽著還挺有趣的,對了,聽說你們這裡有曆朝以來的狀元策文,還有那些大家的詩文?”感歎完那些,李佑恒又興致勃勃的開口詢問。
“是的,”夥計笑著點點頭。
“那勞煩你給我們來幾份。”
“這個...”夥計遲疑了一下,然後道,“李公子有所不知,你說的那些,隻有上了二樓的客人才有資格觀看,一樓的客人隻能看被展示出來的這些。”
“那你把我們帶上二樓不就好了,”李佑恒無所謂的道,他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寧傑伸手給按了回去。
而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寧傑看著夥計道,“莫不是這上二樓,還有什麼要求不成?”
“正如寧公子所想的那樣,這要想上二樓啊,就得訂下一個包廂,而二樓的包廂最低的一間都在三十兩,”夥計乾笑兩聲,然後道,“文方閣的座位都是按人頭算的,一樓無論哪個位置都隻需要十兩,所以二位不如就在一樓先坐下?”
李佑恒泄了氣,雖然他很想豪氣一把,但這文方閣簡直就是銷金庫,他帶來的那點兒銀兩,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