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傑說這話時,眼裡滿是期待之色,這看得寧依然一陣輕笑。
“阿姐,”寧傑被她笑得耳麵發熱,臉上儘是羞意,阿姐怎麼這樣,肯定是和李如宣學壞了!
“好了,不是在笑話你,”沒了那一層出門在外的帷帽遮掩,寧依然眼中的笑意清晰可見,她抬手揉了揉寧傑的腦袋,輕聲道,“他跟你說了什麼呀?”
“嘿嘿,他說,”寧傑被自家阿姐的舉動給輕易的安撫好,然後站起身來,學著當日李如宣的動作,道,“你阿姐是嫁給我,又不是嫁給李府,她自然是要和我一起。
而且,我買的那座院子,離你們家倒是不遠,日後她若是想家了,還可以隨時回去看看。”
寧依然聽罷,眼裡的神色愈發的柔和,外麵都知道李如宣與李家心不和,分家是遲早的事,隻是她沒想到,那個人能願意在這附近買下一座院子。
雖說這裡麵必然有著其他的原因,可寧依然的心緒,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觸動到,難怪芳菲院一眾上下對他讚口不絕,這樣的人,真的很難不為他動心啊。
“他親口跟你說的?”
“嗯嗯,”寧傑點了兩下頭,很是認真的道,“就是昨日他帶我去歸鶴樓之前,他親口說的,阿恒也在,阿姐,他這樣做肯定是為了你。
你想嘛,李如宣家裡的那個情況,是一直都有的,他早不買院子,晚不買院子,偏偏在你快要嫁給他的時候買,這肯定是他擔憂你嫁進去後受委屈,才這樣做的,我就說他心裡麵有你吧!”
“瞎說什麼了?”不知何時進來的寧母,屈手敲了敲寧傑的頭,“沒大沒小,連你阿姐都打趣。”
“阿娘,”寧傑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回頭看著人,“我才不是在打趣阿姐了,我是在和阿姐分析李如宣這個人,好讓阿姐早日拿捏他,嗷!”
“張口李如宣,閉口李如宣的,那李公子的名頭是你可以叫的,他是你阿姐日後的夫君,是你日後的姐夫,你這樣是對你阿姐的不尊重。”
寧母沒好氣的又多敲了兩下,“叫你多讀書,沒叫你讀死書,尊賢敬長這些道理,難道還要我一個大字不識的婦道人家來教?書院的夫子沒有教你這些東西嗎?”
“教了,”寧傑耷拉著腦袋,心裡麵一片淒淒艾艾。
“既然教了,你是怎麼做的?先不論他與我們家的關係,便是他出手替你解決了那個什麼賭約,你就該當著人家的麵,好好謝謝人家!”
“是,”寧傑有氣無力的回應著。
寧家的教育尤在進行,京城的時間,卻是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好幾日。
這日,去坊市替陸昭昭買東西的玲兒從門外進來,她一邊將懷裡的東西擺在桌上,一邊道,“姑娘,公主殿下要我問你,說最近能不能抽個空,一起去普法寺一趟。”
“怎麼?你是回來的路上碰見她和阿墨了?”陸昭昭笑著勾上最後一線,然後才望向門口的方向,“她既然要你傳話,怎麼還自個兒跟上來了?”
“嘻嘻,”門外,靖寧扒著門框探出個腦袋來,她笑嘻嘻的看著屋裡的人,道,“昭昭,你眼神可以嘛,我藏的這麼好,都被你給發現了。”
說著,她熟門熟路的走進來坐下,至於阿墨,則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昭昭,你這是在做荷包?送給我的嗎?”還不待靖寧說什麼,她就眼睛發亮的看著,陸昭昭手上的那個天青色方形束口荷包,一臉垂涎,要不是見還沒有完工,她指定得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