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做工精致,一針一線十分緊密,像是女子含羞帶怯,將自己的喜歡儘數表達在了這個荷包上麵。
如果這個荷包是那姑娘送給自己這個傻兒子的,她可能還要笑兩聲,道一句傻人有傻福,可這顯然不是。
林夫人按住胸口,大喘了口氣,道,“春月,你去問問三公子,問問他這包袱裡麵的荷包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他放錯了,在收拾東西後,忘記拿出去了?”
“是”
春月腳程快,沒過一會就回來了,“夫人,三公子說,荷包就是放在包袱裡,要給關小公子的。”
聽了這話,林夫人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她這兒子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門手藝?又是什麼時候...
她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越想胸口越悶,緩了一陣後,她又問,“你問他的時候,他臉上是什麼表情?有沒有哪裡和平時不一樣?”
其實林夫人更想問自己兒子有沒有什麼嬌羞的表情,但這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春月回想了一下,遲疑道,“三公子好像有些彆扭,另外三公子還說,一定要讓夫人你,把荷包以及包袱送到關小公子手上。”
林夫人心下一梗,林居這樣一說,似乎更加坐實了自己的那個猜測,她顫顫巍巍的端起茶杯,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老爺現在在哪兒?要是人在府上,就去把人找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好的,夫人,我這就去。”
很快,林太尉就大步走了進來,他坐在了林夫人的身邊,問道,“芸娘,你這急匆匆的遣人來喚我,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大事,大事,”林夫人將荷包擺在林太尉麵前,“你看看,你看看。”
“哦,這是你做的?送給我的?”
林太尉拿起荷包看了看,就要往腰間戴,卻被林夫人一把奪了回去,“什麼我做的,這是居兒做的,是要送給洲兒的!”
“這樣啊,”林太尉有些可惜的點點頭,但下一瞬他就站了起來,一雙手落在桌上,讓春月給他倒的茶水在杯中晃了晃,然後撒了些出來。
“這是誰做的?又是送給誰的?”
“是居兒做的,是送給洲兒的!”林夫人急得不行。
林太尉沉默了一會兒,他緩緩坐下來,安慰似的道,“就算是他做的要送給洲兒,應該也沒什麼吧?他們倆關係一向很好,送個這個,應該也很正常吧?”
“嗬,”林夫人見這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隨即冷笑一聲,道,“這哪裡正常了?那我這樣打個比方,你和武伯侯常年一起共事,還一起上過戰場,這之間的情誼夠深厚吧?”
“這是自然,”林太尉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他們當年關係好的,可是就差穿一條褲衩子了。
“那你這樣想一想,那武伯侯做了個十分精巧的荷包,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親自送到你手上,所以托人轉交給你,我這樣一說,你明白了嗎?”
林太尉沉默了,他看了看林夫人手上的荷包,再一聯想滿臉胡茬的武伯侯,頓時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這件事果然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