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也不管周圍人看他是什麼眼神,隻是虛著眼,勉強辨彆了一下方向,然後腳步不穩的往門口走去。
緊跟著他的小廝給老鴇付了銀錢,又連連對著其他人鞠躬道歉,見人走遠了,又連忙跟上去,眼見馬車就在眼前,小廝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而恰在這時,陶元渠卻是停了下來。
“公子,公子,”小廝不明所以,他伸出手在陶元渠麵前晃了晃,小聲催促著,“咱們還是快上馬車吧。”
“去,一邊去,”熟料,陶元渠推開他,然後目光迷離中帶著癡迷的看著某處,他喃喃自語著,“翩若驚鴻,宛若遊龍,如此佳人,以前怎麼沒有叫我碰上?
今日又恰好是乞巧,莫不是天上的織女看中了本公子,所以才特意下凡來,打算與本公子廝混一番?”
聽了陶元渠這番話,小廝頓時苦了張臉,他順著前者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人來人往的長街上,亭亭玉立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雖然這位姑娘帶著帷帽,看不清模樣,但那身出塵的氣質,卻叫人一眼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了她。
陶元渠可不管身邊的小廝是什麼臉色,他撥開人群就要往那邊走去,卻被小廝給攔了下來,“公子,公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時候不早了,老爺說過,戊時三刻之前,你必須得回府。
咱們剛剛出玲瓏閣(青樓)的時候,就已經是戊時一刻多了,要是再不回去,老爺又該罰你了。”
“去去去,一邊去,我什麼時候回去,還需要你來指指點點嗎?”陶元渠聽了這話,一時氣上心頭,想也不想的,他就抬手拿著手中的酒壺砸在了小廝頭上,酒水混合著鮮紅的血流下來。
這邊鬨得動靜有些大了,周圍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在陶元渠身上,讓他想起了那日被李如宣羞辱的場景,“自己收拾一下,大庭廣眾的,要是讓本公子丟了臉,回去後有你好看的。”
“是是,”小廝隨意的擦了擦頭上的混合物,一臉唯唯諾諾。
小廝這般做了後,周圍猶如實質的目光才少了些,待陶元渠再度看向那個方向,卻在白衣女子身旁,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麵上的醉意頓時消散了不少,隻餘下一片寒意,“李如宣,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愣了一瞬,卻很快想起來,李如宣有一個不怎麼露麵的未婚妻,這事兒在當時還熱鬨過一陣,所以,這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李如宣的未婚妻了?
嗬,自己被老頭子拘著不能出門,他倒好,還是一如既往的花天酒地!
眼裡閃過一抹陰鬱,陶元渠忽然冷笑一笑,他側頭看著身邊的小廝,然後解下腰間的荷包扔在後者懷裡,道,“你拿著這些銀兩,去替本公子找些人來。”
“公子,”小廝顫顫巍巍的接過荷包,不敢抬頭,他一眼看出來陶元渠這會兒和平時不太一樣,若是他再催促人回去,隻怕自己也會如之前的那個小廝一樣,命不久矣。
“要找什麼人?”
“自然是...”陶元渠小聲叮囑了幾句,見人還是一副怕得不行的樣子,他眼裡有著嫌棄之色,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到他身邊,等今日事了,還是重新換一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