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雯驚了。
王小龍驚了。
隔著微型監控觀察他們的虞歲歲也驚了。
虞歲歲看王興的眼神裡充滿了看傻子的憐憫。
不是，誰會吃20年前的湯圓啊！
陳靜雯也在抓狂。
不是，誰會賣20年前的湯圓啊！
哪怕是黑心超市也不敢這麼賣啊！
它難道不怕出人命嗎？
人命？人命！
陳靜雯突然醒悟，“對對對，會出人命！報警，我要報警！要喊醫生來急救！”
陳靜雯一通電話打過去。
電話那邊卻是忙音。
陳靜雯不死心，他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
過了大約15分鐘後。
陳靜雯終於打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的？”
醫護人員的語氣裡是掩不住的疲倦，虞歲歲跟醫護人員隔著一個手機，又隔著一個微型監控，都這樣了，她能聽到那邊斷斷續續的喧嘩聲。
陳靜雯語氣焦慮，“我丈夫食物中毒了，急需醫治，你們快點派救護車來！”
醫護人員沒有馬上問她地址，她用著疲倦的語氣問：“他食物中毒多久了？有什麼症狀？還有，他吃了什麼？菌子嗎？”
陳靜雯急得快哭了：“有15分鐘了！他就是一直在顫抖，抖了十五分鐘了！”
至於吃什麼中毒的……
陳靜雯有點不想說，但為了王興的一條命，她還是彆扭說了，“是湯圓……過期了二十年的湯圓。”
“……？”醫護人員突然不困了，“什麼，請您再說一遍？”
“黑芝麻湯圓，過期了二十年的黑芝麻湯圓。”
醫護人員：“過期了多少年的湯圓？”
陳靜雯：“二十年。”
“噗嗤。”
醫護人員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在極度無語的情況下，是會突然發笑的。
她掛斷電話，並在掛斷時冷漠警告：“這位女士，你應該知道，大暴雨期間，醫療資源缺乏，你的一句玩鬨將會害死一條生命。”
“……？”
起初，陳靜雯還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等她反應過來大聲大聲解釋“等等！我沒開玩笑！”時，電話隻剩下‘嘟嘟嘟——’的餘音。
“不是，她什麼人啊，竟然一點醫生素質都沒有的掛斷了電話！也不多問問病人一句！”
“不是，她什麼人啊，竟然一點公民意識都沒有的打擾急救工作！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當陳靜雯抱著王興抽搐了十多分鐘的身軀哭訴醫護人員不搭理他們時，醫護人員也在忙裡抽閒跟同事吐槽陳靜雯侵占資源。
“二十年前的過期湯圓？也虧她能想出這種理由！哪怕她說一年前的我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