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時陳向喧去找俞知遊,那人趴在桌子上發呆,陳向喧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字問:你怎麼來了?
俞知遊皺了皺眉,握住陳向喧放在他眼前的手:“睡不著,過來聽你彈吉他。”
陳向喧打出:你可以給我發消息,我錄給你聽。
他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
低頭繼續打出:這麼晚了你還出來。
俞知遊就和突然近視了一樣,懟到手機麵前看,看了會兒估計沒看明白,他又歪著頭看:“不晚,在家裡這個點我都還沒睡呢。”
陳向喧打出:那你騙我,你以前說自己最晚淩晨一點就睡了。
“沒騙你,我是睡了,可我睡不著啊,”俞知遊深吸口氣,舔了下嘴唇,“閉上眼就算睡,準備入眠等待困意也算睡。”
阿據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長島冰茶,他醉了。”
“兄弟,你酒量不好還點這個,”阿據伸出大拇指,“牛。”
“我以為冰紅茶呢!”俞知遊端著杯子又喝上一口,速度太快,陳向喧都沒反應過來,“甜的,沒什麼酒味。當然了,我也沒醉,就是地在轉。”
阿據一拍手,看向陳向喧:“確診了,絕對醉了。”
陳向喧問阿據: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在這裡待著,老黃會幫忙看著的,”阿據走到吧台端來一杯水,“口渴就喝水,彆喝冰紅茶了啊。”
陳向喧順勢要去拿那杯酒,俞知遊一下子把他的手拍走,“上你的班去,我要聽你彈吉他。”
“客人都發話了,還等什麼呢?”阿據拍了下陳向喧肩膀,“走吧。”
俞知遊趴在桌子上,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念叨。陳向喧在台上也不知道他在說個什麼,白水是一口沒動,那杯酒倒是被喝光了。
最後一首歌結束,陳向喧收好東西就跑到俞知遊旁邊,阿據也跟著一起過來,坐在俞知遊對麵問他:“兄弟,睡了啊?”
趴在那兒的人慢慢伸出右手擺了擺,“沒睡,我在聽。”
阿據‘嗐’了聲:“那你睜眼啊,阿喧馬上下班了。”
“叫誰阿喧呢!我都沒這麼叫過!”俞知遊睜開帶著醉意的眼看了看周圍,看向旁邊撐著桌子俯視他的陳向喧時眨了兩下眼,他指著陳向喧說,“我眼睛怎麼聚不了焦呢……你站那兒晃什麼?”
陳向喧深吸口氣又呼出,拿出手機打字問道:還能走路嗎?
隔壁桌的不知道在聊什麼,突然笑了起來,俞知遊恰好在這個時候回答了陳向喧,可惜他什麼都沒聽見。
陳向喧又問:你說什麼,聲音大點。
俞知遊微微抬起頭,陳向喧伸出手掌放到他的脖子上,大拇指遊到他的喉結處,抵住喉結上下滑動。
“我說,”俞知遊朝他笑,“走不了啦,背我回去,抱我回去,扶我回去?”
俞知遊撐著桌子站起來一點,朝著他的耳朵大聲說:“帶我回去就行了!”
陳向喧的手還放在他的脖子上,隨著俞知遊靠近他的動作,手也不自覺緊了緊,帶著俞知遊朝他靠近。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俞知遊自己靠上來的,還是他將俞知遊拉了上來。
這個姿勢實在過於曖昧,陳向喧心跳比剛才演奏到興奮時還快,他吞咽一口鬆開手,架著俞知遊的胳膊扶著他站起來。
昏暗的燈光,慌亂的心跳,陳向喧想親他。
老黃從吧台走出來盯著俞知遊看了幾眼,“我看他當時點得那麼隨意,還以為酒量不錯。”
“你說我不行?我現在還能走直線!”俞知遊猛地抬頭說道。
“走一個我看看。”老黃抱著雙臂靠在吧台邊上看著他笑。
俞知遊還真想走一個,醉是醉了,力氣還不小。他幾下就把陳向喧的手扒開,“看好了,我隻表演一次。”
老黃為他鼓掌:“好,開始吧。”
陳向喧雙手做出準備接著他的姿勢,跟著他一路往前走。
剛開始確實走得挺直,俞知遊嘴裡念著‘誒誒誒,路不直啊’,後麵就直接偏離路線,眼見著他就要磕到桌子上,陳向喧連忙過去用手擋在他身側,重新將這人摟回懷中。
“他這哪是來接你啊,”老黃走到門口給他們開門,“下次他再來,隻能喝白水。”
陳向喧點點頭,朝老黃和阿據擺擺手。
老黃跟著走出門又說一句:“回去早點休息啊。”
俞知遊在半空中敬了個禮,頭都沒回地大聲說:“放心,倒頭就睡!”
他最好是倒頭就睡,陳向喧拿他沒辦法,不睡的話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
俞知遊現在迷糊半睜著眼,估計也看不進去陳向喧打字。
本來已經快走到了,俞知遊突然站得直直的:“停,向右轉!”
陳向喧沒理他,繼續帶著他朝酒店走,俞知遊不樂意了,徹底開始耍賴:“右轉,前後左右的右,右邊!”
陳向喧握著他的胳膊打字問:去右邊乾什麼?
“今天酒店省了一筆錢,我要去麥當勞,”俞知遊靠近陳向喧小聲說,“我要雙層牛堡加可樂。”
陳向喧問他:你餓了嗎?
“不餓,不餓不能買嗎?”俞知遊又貼近手機看上兩眼,“你這字怎麼這麼小!”
陳向喧打開設置將字體調大,又給他看,上麵寫著:現在呢?看得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