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婚房——不是,我買房去了,耽誤了會兒,”俞知遊說,“快了,我很快就到,堅持。”
“多冷啊外邊兒!”那邊響起按動打火機的聲音,“我先取個暖,速來啊。”
現在的一切和五年前很像但又不一樣。
陳向喧最近變得想很多,他總是在慶幸,之後則是遺憾。
慶幸愛人依舊,遺憾五年浪費。
可時間已經過去,他隻想讓那些回憶慢慢遠離他們,再用最美好最幸福的新生活去填滿。
“下車,”俞知遊解開安全帶問他,“這一路想什麼呢?”
陳向喧看著他笑了笑:沒什麼,亂想。
阿據看見他們就站了起來:“終於來了,快開門讓你們可憐的駐唱進去避避寒風。”
“以表歉意,等會兒給你做杯喝的。”俞知遊邊開門邊說。
他還是第一次見調酒師俞知遊,看著沒郝遷那麼熟練,整個過程像是死記硬背做出來的,麵上看著沒什麼,估計心裡已經十分不淡定了。
演出休息的時候,俞知遊剛好出了吧台去給客人送酒,陳向喧站在吧台旁邊等他回來,這人一回來也站他邊上了。
“我想郝遷了。”
陳向喧比畫:這種話你可以在心裡想,不用在我麵前說出來。
“我這還是第一次離開他……調酒師難乾啊……”俞知遊苦笑一下,“他還總鼓勵我,說我乾得好,這次實踐出來了,真乾得不怎麼樣。”
客人也都喝得挺好的,沒人說難喝,估計也就是俞知遊自己不太滿意。
他比畫道:不行就再招個調酒師,洪城那邊不就有一個嗎?
“再說吧……今天買房後我突然覺得要好好掙錢,我還是先自己來,就算以後招到人了,那他也得休息請假啊,那我還得自己上,”俞知遊走進吧台雙手撐著台麵深吸口氣,“小魚加油!”
陳向喧抬手揉了兩把這人的頭發,比畫出:小魚最棒。
阿據今天也挺忙的,快下班的時候阿據在那裡坐著看手機,陳向喧拿著個掃把從後麵走來走去,阿據臉上是笑著的,發出去的消息卻是‘彆煩’。
對麵人的備注是‘等一個解釋’。
很明顯,對麵人是俞至枋。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阿據突然回頭看著拿著把掃把站後邊兒和站崗一樣的陳向喧,“你這也太光明正大了。”
他拿出手機打出:我就是光明正大看的,因為你笑得有點猥瑣,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
“是很奇怪,”阿據望天花板歎氣,“久違的春天來了。”
俞知遊從吧台裡望過來,問了句:“和好了?”
“不能這麼快,”阿據捧著手機說,“得等他願意把那些事情告訴我之後,不然和好了也隻是個身份,過不下去的。”
陳向喧點點頭,俞知遊也跟著點頭。
“秀恩愛彆這樣,一個點點就行。”阿據‘嘖’一聲,瞥他們一眼。
戀愛的時候連風都是帶著節奏的,他在門口吹著冷風等俞知遊開車過來,吹著吹著還跟著那風搖起了頭。
俞知遊把車停門口後還看了半天,陳向喧邊搖邊比畫:在看什麼?
“我看看你想搖到什麼才停,”俞知遊將頭探出來又立馬收回去,“凍死了,快點上車,我們回家。”
倆人回家選擇洗澡早睡,陳向喧明天琴行事多,現在他也算打兩份工了,阿據那邊也有事要忙。
俞知遊是先洗的那個,陳向喧坐在沙發上回複學生晚上發的消息,看他們發過來的練琴視頻,回複到差不多的時候俞知遊也出來了。
他正拿條毛巾慢慢擦著頭發,按這速度,不感冒也得凍一下。
陳向喧放下手機走過去,接過毛巾就開始一通搖晃,速度比他晚上在店門口迎風搖頭要快得多。
俞知遊一聲沒吭,最後毛巾離開頭的時候他愣了愣,冒出一句:“我好像暈車了。”
他幫暈車魚吹完頭發才去洗澡,洗的時候就開始犯困,出去剛想叫俞知遊睡覺,結果這人正站在陽台上接電話,臉色看著也不太好。
他沒過去,隻站在陽台門口看著俞知遊抽煙的背影。
陽台沒開燈,隻有客廳燈開著,煙燃燒出的白霧繞著俞知遊轉圈,最後在陳向喧還沒反應過來時便消散。
他聽見俞知遊問:“那她現在回去了沒?”
不知道對麵人說了什麼,俞知遊又抽了兩口煙才說話:“你過幾天回來吧,我去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