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羅素雲道，“我師父有些脾氣，收也隻收合她眼緣的人。”
她繼續說：“我師父精通的是針灸，她的友人擅長其他的，我學得比較雜，嗯......按照師父的話來說，我應該是有點天賦？但我也就針灸和藥理擅長一些。”
“你師兄呢？”
“我師兄擅長藥理。”
“你們是按照年齡稱呼的嗎？一直住在山上？”
“是按年齡，我師兄年齡比我大些，我師妹年齡比我小些，我們一開始住在山腳下。”羅素雲回憶著，她的神情溫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師兄......”
那時，羅素雲跟她師父到山腳下的住處，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裳，出房門後，她在院中看見了一位少年，少年有些拘謹地朝她點了點頭，說：“我叫齊休。”
師父說，要叫他師兄。
一開始，羅素雲很喜歡跟在他身後叫。
“師兄，這根針要紮在那個穴位上啊？”
“師兄，你說如果把其中一味原料改掉，這毒藥會不會變成良藥啊？”
“師兄......”
齊休總是搖搖頭，淺聲道：“你問師父吧，我也不知道。”
時間久了，她發現她趕上師兄了，而師兄卻一直在原地打轉。
再後來，她成了師兄的榜樣，師兄提起她時臉上無比的榮光，他是那般得意，那般自豪。
逢人便說：“我師妹可是——”
她知道，師兄即使沒有天賦，也很努力，她每次都能看見他起早貪黑，刻苦地背醫書。
有一日，師父的友人們來造訪，她在他們麵前露了一手，他們就圍著她轉，張口便是毫不吝嗇的誇讚。
他們說：“這丫頭可真聰明啊。”
他們說：“小姑娘天賦異稟，若是讓她像我們這般苦研，指不定都能超過我們，真是後生可畏啊。”
他們還說：“你比你師兄厲害多了，要不要也跟我們學學。”
羅素雲聞言望向了角落裡艱苦背書的齊休，齊休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往這裡看了一眼，他的眸光暗淡了一瞬，眸底隱隱有著幾分豔羨。
那一刻，她發現師兄變得不一樣了。
可轉眼間，齊休笑了起來，對那些前輩用一種很得意的語氣說：“我師妹當然厲害！”
回憶結束後，羅素雲的目光落在了虛空的某一處。
宣瑾柔：“原來他叫齊休。”
羅素雲一笑：“他更喜歡齊太醫這個稱呼。”
這個時候，齊太醫從外麵走了進來，邊走邊喊道：“師妹師妹！”
他忽略了在一旁的宣瑾柔，將視線放在羅素雲身上：“你真在這啊。”
“又怎麼了？”羅素雲抬眼看向他。
齊太醫神情難掩激動：“我發現陳貴妃身旁的婢女，長得好像我們的小師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羅素雲這個消息。
羅素雲波瀾不驚，平靜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