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和趕到了騎樓,急匆匆地打開了電梯維修門,從維修門處伸長脖子往電梯下方張望,可是電梯下方卻空無一物。因為我就被掛在上方,我的雙眼大睜著,我很想質問徐大和,為什麼等到現在才來?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可是我卻發不出聲音來了。隻能睜著乾枯的雙眼,怨恨地瞪著徐大和,這個害我丟了性命的人。
徐大和看不到電梯下方有東西後,退了出去,複又關上了電梯維修門。我硬生生地看著門外的光芒逐漸消失,我又被困在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我的耳邊不停地回響著“滴答、滴答”的聲音,我知道,這是我身上的肌肉在慢慢地融化,屍水一滴一滴地滴落,這些水,在電梯的下方形成了一個小水潭,水潭上映出了我空洞無神的雙眼、一動不動的身體。
徐大和在電梯下方看不到我的身影後,又去了門房處詢問我的下落。守門人告訴他,已經三天沒有看到我的身影了。電梯也已經三天沒有人進行每天的日常維護了,他讓徐大和趕緊先給電梯做維護,免得一會彆人問起來。
可徐大和的心裡依舊記掛著我,他去了我家,我爸媽以為我去了公司學習,沒在意,正準備讓我二姐去電梯公司問一問。
徐大和有些慌了,他真的想不到我會去哪裡。因為我的書籍還放在門房那裡,家裡頭也沒有任何關於我的消息。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抱著頭蹲了下來,他猜測我可能是出了事情,但是卻不知道要去哪裡尋我,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和我家裡人說。
之後的幾天時間,徐大和每天都象征性地打開電梯維修門,往裡望了幾眼後,複又關上,假裝已經做好了電梯的日常維護,我的身子一天天地乾癟下來,但是徐大和半點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我家裡頭已經急瘋了,二姐每日不停在外奔波,我的父母也熬白了頭發,熬深了皺紋,可我如同忽然人間蒸發一般,全然沒有了消息。
徐大和後來被電梯公司調到另外一個城市去了,徐家一家子都搬走了。
我就這樣被掛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次一個人打開了電梯,因為電梯故障,被困在了其中。
“哢噠”一聲,那被困在電梯中的人,看到了我,我終於從一直被掛著的地方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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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念從程永明的記憶中醒來,原來當年,這部老式電梯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程永明隻是一名普通的電梯維修工,僅僅是因為責任心所致,搭檔沒有如約趕到,這才平白丟了性命。又在電梯內部被困了許久,這才導致怨氣叢生。他的怨氣,大多集聚在這部老式電梯內,當初應該是有大師看出了門道,把他的怨氣封了起來。但時間一久,這些怨氣又浮現了。
至於徐建平,他也姓徐,不知道會否與徐大和有什麼關係。
“今天就到這裡吧,先回去了。”封念打了個哈欠,她要回去睡一覺先,睡醒了才有精力好好想一想要怎麼處理這攤子事情。
魏圳自告奮勇地送封念回去,陳宇川則自己回了陳家。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封念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客廳裡頭坐了一個人。
她瞥了女鬼一眼,不用問,又是女鬼開的門。
女鬼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就是不和封念對視,它也不想啊,雖然封念的叮囑一直在它耳邊環繞,可是早餐真的好香,是鬼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