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盛見到女鬼依舊穿著那件被血染紅的白裙子,血一點一點地滴落在地,在地上留下一條拖動的、長長的血跡。原本懷裡抱著的嬰孩已經不見了,滾落在地的腦袋此刻耷拉在脖子上,仍能清楚地看到脖子上那條長長的、猙獰恐怖的傷痕。
這怎麼可能,他剛明明就開著車離開了,女鬼什麼時候跟上來了?
“你彆,彆過來,”肖嘉盛轉身準備往家裡頭跑去,卻絆倒在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鬼慢慢地拖著腳步朝自己靠近。
“你撞死我,我不找你,找誰?”女鬼那滿是傷痕的脖子處發出“咯咯”的聲音,似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肖嘉盛害怕女鬼的靠近,他卻無力從地上爬起,周圍壓迫氣息很大。他隻能不停地喃喃解釋道,“沒有,我沒有害死你。”
他無意中瞥到車前的保險杠,染上了血色,似乎剛才自己真的“撞死”了那女鬼。不,不可能,那女鬼明明就已經死了,自己怎麼可能還會“撞死”它。
他親眼看著女鬼和自己的距離在不斷地縮短,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五十步、十步、女鬼就這樣來到了他的麵前。
它伸出一雙乾枯的手,準備朝著肖嘉盛的心臟處挖去。忽然遠處傳來肖母的喊聲,“嘉盛,是你回來了嗎?怎麼沒在學校裡頭呆著?”原來,剛才肖母就在屋裡聽到了汽車的聲響,這個時間段回來的,應該隻有肖嘉盛。
伴隨著肖母的喊聲,還有亮光,其他人的動靜,女鬼這才收回了它的手,轉身離去。
然而,肖嘉盛看清楚了女鬼在離去之前,用口型對他說道,“我會來找你索命的。”
在女鬼離開後的翌日,他發現自己的麵貌竟一下子衰老了,話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肖家人找了不少的醫生和大師,都沒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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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封念訴說完這一切,肖嘉盛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滿滿都是冷汗,那晚的情景依舊曆曆在目。接過封念遞過來的毛巾,他隨意擦拭了一把,長長地籲了口氣後,才覺著這幾天環繞在他身邊的陰霾掃清了不少。
一旁的肖老太太卻注意到了封念的眉頭緊蹙,“封大師,肖家要怎麼做,才能化解?”
對她的稱呼,從一開始的封小姐到現在的封大師,想來肖家人已經相信她的能力了。雖然一開始沒被信任,看在香婆婆和肖嘉盛的份上,罷了,這件事情,她管定了。
她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西交杯,放在了桌上。“每日讓人從這杯上刮下一層,用溫水衝服;在用艾草沐浴,三日後應該就會恢複原貌。”
朝著肖嘉盛遞過去一個用符咒折疊好的三角符,她細細叮囑著,“貼身放著,不可沾水;這段時間,不要一個人呆著,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