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春生竟想要拉開門,出去看個究竟。翁前進和他的媳婦翁菊及時製止了他。
翁菊壓低聲音罵道,“你是瘋了嗎?沒看到那麼多人在,你想找死也彆害我。”
沒人敢開燈,害怕引得外頭人的注意。在黑暗中,翁前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他的婆娘和小兒子死了,春生的婆娘也走了,現在春生續娶的這個又是個母夜叉,時常指使他們爺倆乾活,動輒就罵人,這日子真沒法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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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嘉盛帶來的人身上都掛了彩,可恨的是,餘昧強抓住了帶著範玲玲骸骨離開的肖家人,“還打嗎?”
肖家人停了下來,但自覺地圍在了肖嘉盛和封念四周。
封念冷靜地查看著四周,她今夜是帶了範玲玲出來的,要是它出手的話,他們在場的人應該能安全逃離,可她不敢賭,她見識過範玲玲對餘昧強的恨,範玲玲和孩子要轉生,決不能沾染人命,萬一範玲玲出來後沒能控製,直接要了餘昧強的命,那一切可都前功儘廢了。
思考了片刻後,她走在了前頭,手拿著印章,“餘先生,我們談筆交易吧,借運陣法我也會,放了這裡的人,我幫你借運。”
封念的話落下之後,餘昧強大聲笑了幾聲,“懂得借運的玄術師不少,我為什麼要聽你,就算你拿了印章,我也能讓大師繼續幫我。”
他早已在心裡頭做了權衡,今夜,這裡的人絕不能活著離開,否則他借運的事情就會被整個尊城所知曉。更何況,他認識的那位大師在,還能幫自己繼續借運,根本就用不著封念。
餘昧強是鐵了心要這裡所有人閉上嘴了,封念心裡隻能另做打算,她能護著自己,肖家人隻要護好肖嘉盛就可以了,範玲玲的骸骨卻無論如何也要帶走,這倒是麵臨的難題了,還有那個被餘昧強抓住的肖家人,似乎也不好救下啊。
忽然,寂靜中,餘昧強身上的手下倒下了幾人。待其他人發現之時,餘昧強和剩下的幾名手下被人圍在了中間。形勢忽然之間翻轉了過來,封念在其中,見到了魏圳的身影。
餘昧強也不愧是運輸業的龍頭,生意場上的那一套他運用得十分嫻熟,“魏爺,原來是您啊。今晚的事情,您當看不見,我分尊城一半的運輸業務給您如何?”
封念望著魏圳的身影,覺得他似乎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就算你不給,我也能要。更何況,今夜可不是我和你過不去。”魏圳的話一落下,餘昧強這才發現,這些人不是魏家人,而是調查人員。他一個滑落,腳滑了一下,跌落在地。他知道,他完了。
封念看到了餘昧強的麵相,開始緩慢發生變化,嘴角下垂、唇薄無棱、下巴尖削,這是晚年窮苦,運勢堪憂。
她曾和範玲玲說過,餘昧強不是不報,時間未到,現在他報應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