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歡的手機剛按下了接聽鍵,手機那頭便傳出了母親的大嗓門。可偏偏此時的陳一歡正與好友介紹的人在相親中。更令陳一歡覺得丟人的人,自己的手機壞了,一接聽便是免提,也就是說除了相親那人,餐廳裡的其他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陳一歡尷尬了一會後,低聲答道,“媽,我在外頭,一會再說。”
“一會我沒空,我要給小寶做飯,你記得啊,趕緊把八萬塊打過來,我們明天好去提車。不說了,電話費貴。”陳一歡的母親的語氣中帶著理所應當,急匆匆地把話說完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相親結束後,陳一歡獨自一人返回出租屋。今日相親的人性子溫和,和自己一樣都是從外地來尊城打拚的。兩人剛一坐下,便聊得很是愉快,相同的經曆讓他們似乎又近了幾分。要不是因為那通電話,他們應該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剛換上拖鞋,好友的電話如期而至。“歡歡,今晚的相親砸了。”
陳一歡略為難過地回答道,“我知道。”
興許是聽出了陳一歡的難過,好友好心地勸說,“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再這麼縱著你父母和弟弟了,誰都不願意成為扶弟魔。”
陳一歡勉強地擠出“嗯”字,在好友的安慰下,掛斷了電話。
從綠茵村獨自一人離開,到尊城租下店麵,陳一歡一人獨自起早貪黑,憑著對花的了解,她竟也逐漸成為一名花藝師,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而她的家人,也在媒體上看到過陳一歡的一次身影後,便如同附骨之疽,時不時地向她討錢。在一次次得到滿足後,更是肆無忌憚,變本加厲。
陳一歡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隻見屏幕上顯示的是陳二寶發來的要錢信息。陳一歡想也不想地把手機狠狠地往地上砸去,碎成幾塊的手機如同她的心一般,早已四分五裂。在家裡人的眼裡,她就純粹地是一個提款機而已,所謂的家人,從未關心過她的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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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花店內已沒有顧客了,收拾好店裡的一切後,封念將店門鎖好,準備返回了。
門外,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轎車。
起先她並沒有太過在意,當她經過這車的時候,車窗忽然被搖了下來,隻見魏圳那獨特的聲線在裡頭響起,“上來,我送你回去。”
她本想拒絕,隻是一回頭,發現不少路人把目光都投了過來,這車太引人注目了。雖然她對轎車了解不深,但魏圳的這車她剛好聽說過,這是限量版的,且整個尊城隻有一輛,就在魏爺名下。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車裡的人是尊城叱吒風雲的魏爺嗎。
為了避免引來更多的關注,她默默地拉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魏爺好,您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她還是將心裡的困惑問了出來,她時常兼職的事情魏規昌知道,但在哪裡兼職,她卻沒有透露。
“隻要有心查,都能知道。”魏圳遞過來一個本子,“這裡頭記載了能夠查到的關於魏家的成年男人在二十八歲時的各種死法。”
哦,封念記起來了,她和魏規昌提過,想要知道魏家男子的情況,她要試著能不能從中找到方法。
接過本子,她望著魏圳的側臉,認真地承諾道,“我會讓你安然度過此生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對他做出這樣的承諾,雖然他早已將生死看淡了,但這承諾讓他的心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