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義的畫像,沾染了當年的氣息,江佩君得知了一切。
原來,當年,廖文義的父母親本就覺得無父無母的江佩君配不上廖文義,就算要呆在廖家,也隻能以妾室的身份。但廖文義卻力排眾議,他不能不顧江佩君和她父親的救命之恩,更不能枉顧江佩君對他的一腔深情,他執意要娶江佩君為正妻。
拗不過廖文義,廖家兩老隻好暫時先答應了。廖母私下找到了當時廖家村最厲害的大師,想要找到一個神不知鬼不覺除去江佩君的方法。
廖大師提出,可以假裝為江佩君舉辦親事,在成親當天,將江佩君埋在廖家村的村眼,不僅能替廖家村帶來後續的發展,也能圓了廖母的心願。一箭雙雕的計策,廖母自然是沒有不應承的。
畫麵就這樣消逝了。封念知道,站在她身側的江佩君,早已淚流滿臉,它恨了千百餘年,怨了千百餘年,原來都錯了。它身上的怨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著。
它那身淡黃色的長裙,漸漸染上墨黑色,一條條蜈蚣從上麵慢慢地剝落,但與之前的不同,這些蜈蚣剝落後並沒有四下遊走,而是如同死了一般,慢慢地化成黑煙,朝外飄散而去。
江佩君最後的嘴用了動,似乎說了話,但沒有人聽到聲音。距離它最近的封念看到它的嘴型,是“謝謝”二字。最後的一絲黑色,飄入了封念手裡的手鐲上,手鐲上又多了一絲紫色。
廖丁見江佩君消失了,便問了問封念,廖緒君是否無恙的事情。封念點了點頭,江佩君其實隻是化成了廖緒君的模樣,在廖乙洪的喪事上接連下手嚇人而已。真正的廖緒君和廖甲夫婦,應該被江佩君弄暈了,現在江佩君消逝,昏迷咒失效,她讓廖丁可以打電話喊他們起床了。
封念讓廖丁找人重新封好廖乙洪的棺材,叮囑他,可以重新選個時日給廖乙洪下葬了,她努了努嘴,示意封恒出負責這事情。隨後便徑直往外走去。
封恒出愣了一會,不對啊,他不是讓封念幫忙嗎,怎麼反倒讓人下葬的事情他還要負責後續。敢情他就是個擦屁股的?
封念將廖乙洪靈堂內的後續丟給了封恒出後,就往廖家廟廟後尋去,她懷疑,原本困死江佩君的那具大紅棺材出了狀況。
果不其然,當她到達的時候,老馬已經用鐵楸挖了附近的土壤,裡頭空蕩蕩的,根本就不見那具大紅棺材的蹤影。
有人帶走了那具大紅棺材,這才使得江佩君重新得以出來,向廖文義的後世子孫報仇。
“那具棺材被帶去了那個方向。”老馬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手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距離廖乙洪死去五天的時間,也就證明那具大紅棺材是在五天前被人挖出來並帶走的,土壤上掩埋的不深,能看清楚拖拽的痕跡。
封念站直身,望向了老馬指向的方向,那個方向,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封家村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