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就說過張冰晴長得和張玉一樣，對她充滿了敵意，想不到最後她和張玉合二為一了。
張冰晴分明就是張玉的一魂，這個女人讓她充滿了忌憚，竊國之人，禍亂了朝廷。
“高月，你未免太過擔憂了，她是她，我們是我們。”
“閣下，請聽我說。和夫人相比，張玉有一種讓人放心、又不知不覺影響了你的能力，她曾經邀請過我，不過我拒絕了。作為一名劍客，我對人的心把握還是很準的。最後，她插手了宮廷，霍亂了朝廷。”
“高月，你應該多看一下曆史。曆史上，張玉主政朝廷那一時期，她做了不少好事，大魏如果沒有她，現在可能不存在了。而且，她也沒有謀反坐皇位，最後還自殺在了城頭。”
高月緩緩轉過身，“既然她力挽狂瀾，可是閣下，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漂流過海去刺殺齊王齊無歡呢？”
王明聽了無法回答，“為什麼？”
“因為她加劇了魏國的滅亡，而我不得不出手，真正力挽狂瀾的那個人不是她，是扶風公主魏明玉。”
“公主告訴我說，張玉乾涉朝政，做事高調，引起了齊國的忌憚。那時候在她主政下，京都看上去歌舞升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然而邊陲已經屢屢失守。
張玉培養的三千虎賁軍不停地征戰，也於事無補。另外他們隻懂殺伐，聽命於張玉不尊朝廷，已經引起了朝廷內很多人的不滿。
這兩個原因，公主說，張玉已經成了禍患，不除掉她，魏國滅亡近在眼前。”
王明愣了愣問，“皇後是自殺，還是他殺？”
“皇帝讓她死的，她也知道氣數已儘，除非她立刻謀反，隻是遍地都是敵人，她又怎麼會成功呢？
她的聰明之處就是能認清形勢，不做無謂的掙紮。所以，她死後，無論皇帝還是大臣們，都對她讚不絕口，根據她的功勞封她為一代賢後，她的禍亂朝廷也被一筆勾銷了。”
“這些，都是公主講給我聽的，我不甚明白，卻記在了心裡。我擔心她想謀劃忘川。”
王明沉默了一下說，“所以，那時候，魏國舉國同悲紀念皇後，再加上你刺殺了齊王，又被魏王處死，而魏王又被無冷殺死，一連串的事情卻讓大魏置之死地而後生，上下同心，終於破繭成蝶，開創了新的紀元。”
高月輕聲道，“我不知道。隻是每每想起公主的話，大概是了，扶風公主，她很像今天的夫人。但我感覺公主更像是大智若愚的人，她其它事情並不出彩，而夫人啊，她智深如海，我無法測度。”
“也就是說，張玉、你加上無冷，你們三個人當中缺少任何一環，其實都無法激發起魏國的鬥誌。如果說，這真是扶風公主的謀劃，確實稱得上大智若愚。”
然而，曆史上沒有這樣的記載，更沒有這樣的推測，所以，真正的真相，永遠埋在了曆史的塵埃當中。
王明帶著高月到了忘川門戶巨崖之上，兩人坐下，可以鳥瞰整個世界，“所以，高月你擔心張玉會同樣禍亂忘川？”
高月點點頭，“她絕對會插手我們忘川的事情。我擔心她生前就有了謀劃死人世界的決定。”
王明忍不住笑了，高月擔心曆史的輪回，她始終無法從過去的陰影當中走出來，那時她死的時候還是個少女，過了五百年，她的心還停留在那裡。
“高月，我可以命令你嗎？”
高月打了個激靈，爬起來單膝跪下，“閣下，當然可以，永遠！”
“你將忘川的事情交給喬梓涵、田石他們，你出去走一走，年前彆回來，白天也是。”
無頭的高月跪在大石上，沉默了一陣道，“是，閣下！”
“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後輩秦香，也可以到處走一走，看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沒有了誰就不存在了，也不會因為有了誰，世界就突然變天了，除非是神。現在，去吧。”
“是，閣下！”
高月沒有帶著她的骷髏頭，她脖子上凝聚出一個圓圓的腦袋，飛掠而下消失在了黑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