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早不如趕巧。
隻要這位娘子晚來一步,想要買到這樣好的鋪子可就難說了。
這個年頭,地段好,價格公道的鋪子可不多見,隻要一放出去,搶著買的人多的是。
沒有尋到有經驗的工匠,樓蘇葉也不惱,拿著鋪子的地契高興地回家。
樓毅驍卻帶回來好消息,他找到了兩位符合妹妹要求的工匠,等休沐那日再把工匠帶回來。
這下,樓蘇葉就更開心了。
歇息一晚。
一夜無夢。
第二天,樓蘇葉和孟冬帶著昨日取回來的兩塊匾額去莊子上,馬車上,樓蘇葉事先放了一個空背簍。
馬車路過采薇莊子,樓蘇葉將采薇莊子的匾額交給吳林,讓他尋一個黃道吉日把匾額掛上去,然後馬不停蹄地去與秋莊子。
到了與秋莊子,她讓孟冬先把匾額拿進去,馬車上隻剩她一人後,方從空間取出足夠數量的葡萄放在背簍裡麵,這才下了馬車。
李莊頭見主子來了,忙迎了上去,樓蘇葉讓他去馬車上取葡萄,那些葡萄是用來做種子的,李莊頭得了吩咐後拎著背簍去辦事。
正事辦完,樓蘇葉不緊不慢地朝地裡走去,遠遠地就見地裡有忙碌的身影,走近後見地裡勞作的人正在育苗,育西瓜苗。
她轉身,去演武場。
演武場這邊的人更多,眾人正在忙著挖地基,建造工坊、庫房和工舍。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樓蘇葉的日子過得很充實,也很忙碌,看在樓家人的眼裡,以為樓蘇葉買莊子買鋪子,隻是想讓自己充分忙碌起來,麻痹自己,不去想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徹底忘了封望澤。
這樣也好,忙一些,她就沒有時間想七想八,傷春悲秋。
所以,樓家人都無比支持樓蘇葉。
日子一晃而過,又到了休沐日。
樓毅驍將兩名工匠帶了回來,樓蘇葉把他們暫時安置在天機閣。
天機閣的匾額幾天前就做好了,取回來之後樓蘇葉就命人把匾額掛了上去,因為那天正好是黃道吉日。
擇日不如撞日。
天機閣就這樣開門營業了。
沒有放鞭炮,沒有請貴賓捧場,隻應景地掛上了喜慶的紅綢,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過於高調。
因為,接下來天機閣中即將售賣的東西注定會高調,會張揚,甚至一鳴驚人。
坐在天機閣的二樓,窗欞大開,隻一轉頭,就能看到窗外的街景,但是,樓蘇葉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樓毅驍帶來的兩名工匠。
這兩名工匠,年紀大一些的是鐵匠林老漢,年紀輕一些的是木匠曹老六。
林老漢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麵龐黝黑,一臉的褶子,特彆顯老,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十分敞亮。
林老漢是一名老兵,當了二十多年的兵,中途曾經回過一次家,回家後發現,他的媳婦已經死了,是被他大哥大嫂一家磋磨死的。
他聽鄉親們說,自他替兄長服兵役離家後,家中的重活臟活累活都落到他媳婦的身上,他的媳婦就是這樣被生生磋磨死的。
他的大哥,看到離家十多年的弟弟居然回來了,且穿著一身破衣爛衫,就知道弟弟沒有混出一個人樣來。
他自己兒孫滿堂,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不想多養一個離家多年不能再乾重活累活的弟弟,對他這個弟弟是無比嫌棄。
林老漢看透了大哥大嫂對他的鄙夷厭惡的嘴臉,父母雙親都已老去,家鄉沒有自己惦念的人,他又隻身回了軍營,回軍營繼續打鐵,從此心裡再沒有家人。
曹老六看上去比林老漢年輕十歲,他的遭遇卻比林老漢的還要淒慘。
曹老六替父從軍後,他的父親和弟妹便陸續病死,家中僅有的田產和破屋子也陸續被賤賣,他沒了家人,無家可歸,隻能留在軍營打雜,好在他有一門好手藝,有留在軍營的資格。
如今兩人確實老了,重活乾不動,想要一直留在軍營是不可能的,軍營不會給他們養老,聽說有人招積年的老工匠,他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