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蘇葉在為即將到來的旱災和雪災做著各方麵的準備。
有許多人卻不知,天災正在一步步朝他們逼近,有些人就算是知曉此事,也不願意相信,依然我行我素。
陸秋芝忍受著折磨人的孕吐,皺著眉問貼身丫鬟,心裡記掛著種西瓜,“種西瓜的事情可有吩咐下去?”去年娘家買了西瓜種子,分了她一些。
她在莊子上也種了一些。
“二少夫人,已經吩咐下去了,今年莊子上全種西瓜。”丫鬟皺眉,心裡暗自嘀咕,算算二少奶奶的月信,二少奶奶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是誰的。
丫鬟盯著她的肚子露出那種令人討厭的懷疑眼神,氣得陸秋芝眼皮直跳。
她臉色一沉,袖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眼眸陰沉,隻覺眼前一陣陣眩暈。
“白芷,你去錦岱院打聽一下,問錦岱院的人老爺什麼時候從漠北回來?”陸秋芝沉聲吩咐,眼中充滿了算計。
丫鬟身形一滯,額間頓時冒出一層冷汗,縮著脖子,擰著眉,弱弱地問:“二少夫人,你是在叫奴婢去錦岱院打聽老爺什麼時候回來嗎?”
哪裡是打聽?
是去偷聽吧。
錦岱院和錦屏院水火不容,平日裡兩個院子齟齬不斷,能為針頭線腦這等小事發生爭吵,如果讓凝雪郡主知道她去偷聽,她會被脾氣暴虐殘忍嗜殺的郡主活活打死不可。
二少夫人明知兩個院子裡的人像千年宿敵,都恨不得對方去死,卻還叫她去錦岱院打聽消息,這不是叫她去送死嗎?
“是。”陸秋芝臉色蒼白如紙,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心裡的計較已定,極其不耐煩道:“還不快去,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再一次聽到自家小姐的吩咐,丫鬟驚得瞪大了雙眼,看著二少夫人不容置疑的樣子,憐惜自己的小命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錦岱院。
凝雪郡主正在院子裡消食。
“郡主,郡主,一個丫鬟剛剛一頭碰死在錦岱院的院門口!”凝雪郡主的陪嫁丫鬟小心翼翼來報。
“哪個院子裡的丫鬟?”凝雪郡主皺眉,真是晦氣!一大早便聽到這種事情。
“郡主,錦屏院的,是錦屏院裡那位的貼身丫鬟。”
凝雪郡主聽聞明顯一愣,一臉不悅,“她的丫鬟為什麼會碰死在本郡主的院門口?她不會是想設計陷害汙蔑本郡主吧?”
她的話剛落,就聽院門口傳來一道尖厲的質問聲。
“郡主,你憑什麼處置我的丫鬟?白芷,你死得好可憐,我隻是讓你來問一問老爺什麼時候回來?郡主竟要置你於死地!郡主你好狠的心呀。”陸秋芝雙眼猩紅,臉色卻白得嚇人。
看樣子像是被氣狠了。
衝出來的凝雪郡主,比陸秋芝還要生氣,這都是什麼事呀?
真是晦氣!
“你瞎了眼是不是?你沒看到她是撞死的嗎?”就這,還想懶到她的頭上,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捏。
“那也是郡主讓她一頭撞死的!”陸秋芝情緒激動,說完這話,瞪圓了一雙猩紅的眼睛,一個健步便衝向郡主,大有為自己的貼身丫鬟白芷的慘死報仇雪恨的氣勢。
錦岱院的丫鬟婆子哪裡能料到陸秋芝是來拚命的,所以毫無防備,愣在原地,不知陸秋芝為何會突然發瘋,敢直麵硬剛郡主,竟然會為一個莫名其妙撞死在錦岱院的丫鬟,不顧體麵就要與郡主當場開撕。
陸秋芝毫無阻攔,很順利地衝到郡主的麵前。
頓時,兩人便扭打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有點快,讓人始料未及。
那場麵,猶如兩位潑婦在打架,兩人一個勁地往對方的麵門上招呼,都想抓花對方的臉,手底下一點都沒留情。
陸秋芝就像發了瘋一樣,把凝雪郡主給整蒙了,在本能的反抗,本能抵擋陸秋芝朝她麵門伸出的魔爪。
等錦岱院的丫鬟婆子反應過來,上前想拉偏架時,郡主的臉已經被陸秋芝抓了一道血口子,隱隱有血跡滲出。
她們差點嚇傻了,忙上前幫忙,合力拉開發了瘋的陸秋芝。
凝雪郡主掙脫開對方胡攪蠻纏似的打法,方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氣悶不已。
一大早便被人無緣無故打了一頓,真是晦氣!
趁著陸秋芝還沒站穩,抬起腳惡狠狠地朝陸秋芝的小腹踹去。
陸秋芝眼看著郡主的腳往自己的肚子上踢過來,知道郡主被自己激怒了,就站在原地,也不避開,郡主的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她的小腹處。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我的孩子!”陸秋芝慘白著一張臉,抱著肚子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