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看到的都是宮女太監,乍一看外麵居然這麼多男的,她居然還有點不大適應。
皇上看著她做賊似地往外看一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笑,湊過去把簾子一掀道:“這麼看豈不是更方便?”
話音剛落,就見她受驚似地往回躲了下,而後回頭似乎是在看他神色,確認無
誤才又湊在窗口好奇地看了起來。
原本這馬車走在這裡,周圍來往的人是不知道是誰的,隻是看著是親王的架勢,所以才有人拱手算是行禮。
但是皇上把簾子一掀起來,外麵的人就看到了裡麵人的真麵目,有一個官員隻是遠遠望了一眼,然後就受驚似地瞪大眼趕緊跪下衝這邊行禮。
這套動作略有些滑稽,攸寧往後靠了下和皇上對視一眼,忍著沒敢笑,卻後知後覺方才那個官員的長相似乎很是熟悉。
她趕緊在腦子裡過的同時,又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大腦當場宕機。
這不就是原身的哥哥瑚家老大嗎?
她反應過來的同時,遠遠看到瑚大也滿臉驚嚇,不可置信,知道他肯定也是認出來了。
原身和這個兄長的關係也很好,那個刻了字的金如意她現在還記得呢。
身體本能反應來了,她趕快眨了幾下眼睛把溢出來的淚水弄消失,側著臉低著頭感歎:“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
皇上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但能看出來她為此高興,隨口就道:“過兩天圍獵,你們兄妹倆能好好見上一麵。”
攸寧一麵高興,一麵想著聽這意思,皇上也是想乾脆熱鬨一場,散一散園子裡這些人多餘的精力了。
隻可惜馬車還沒出了南苑,就被後麵的人給追了上來,來人說是太子和大阿哥跟蒙古來的幾個小阿哥鬨將起來了,場麵有些控不住,貴妃便遣了人來稟報。
皇上麵色沉靜,不慌不忙叫人掉頭,問著來人究竟是什麼情況。
攸寧也沒料到有這種飛來橫禍,縮在一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以前皇上心情不好從來不找她的,她隻能說是他高興的時候錦上添花的,但是這對她來說很好啊,起碼不用戰戰兢兢怕自己被遷怒,也不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想到這次坐在一輛馬車裡,真是躲也躲不過去。
回去的路上,皇上顯然也失了玩樂的興致,就這麼安靜著也沒人說話。
攸寧隻能在腦袋裡琢磨啊,大阿哥和太子估計沒什麼事兒,要是太子這個寶貝金蛋哪怕被人扯掉一根頭發,來的人就不是這架勢了。
但是沒有大事貴妃還來請人,那就是他們一夥人打了群架?牽涉的蒙古人裡沒準有比較
重要的,比如科爾沁?
科爾沁那邊兩座大山呢,貴妃還不是皇後,估計也是不敢得罪,太子這邊更不敢動,隻好叫人來請皇上了。
她想了下幾個小蘿卜頭打在一塊的搞笑場麵,忽然有種幼兒園小朋友打架,老師請家長過來勸架的感覺
這老師是不是有點膽小了?
攸寧琢磨一路,發現皇上壓根都忘了把她半路放下,隻能繼續坐著,然後他下車,她也隻好跟著下去。
一落地就發現這會兒人還不少,男男女女,老的老小的小,上首貴妃訝然地看著她。
皇上下了車先看到太子安然無恙,旁邊的大阿哥臉上有些小傷,一臉凶狠瞪著蒙古小孩們,後者身材總體都有些高壯,這會兒趾高氣昂的,看樣子是皇阿哥們打輸了。
他沒說話用眼神安撫了一二,發覺了眾人目光,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叫人把瑚氏送回去了。
不過他很快收回注意力,看著眼前這場景也頭疼,不是說隻是孩子們鬨起來了,怎麼一會兒的功夫這些王公們也都到了聚在一起?
要解決就該早些,不該等這麼多人來,這麼興師動眾的,反而難下台了。
要是由他開口,太大題小做了。
論理,敵我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