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秋聞著這十分熟悉的肉油味幾乎要哭出來。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她一口肉都沒有吃到過!
彆說肉了,大鍋菜裡連油都沒幾滴,她走在路上看見溝裡的一塊紅磚都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豬肉。
可想而知,她有多饞肉了。
“瞧你饞的那樣,”趙玉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跟貓見了耗子是的,彆著急,咱一會兒就吃到肉了。”
薑老太拿筷子夾了一塊拇指指甲大小的豬油渣,喂到薑秋嘴裡。
“吃吧,一會兒這油渣咱們燉白菜吃,今晚保準吃個飽飯,明年一整年都不會挨餓。”
係統默默流淚,【這時候人們的願望真樸實。】
薑秋嚼著那一小塊熱乎乎又酥脆的豬油渣,沒空搭理它。
來到六零年代的第一個年,就在老薑家一群人吃著粗麵麵條中度過。
第二天一早,薑秋被門外霹靂啪啦的聲響吵醒。
她揉了揉眼,才發現身邊的薑英幾人已不見了蹤影。
她穿上棉襖,踩著棉鞋出了門,便看見狗娃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下麵掛著像是鞭炮樣子的東西。
羊娃一臉興奮地用火柴湊近。
下一刻,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響起,薑秋這才明白早晨那一陣鞭炮聲是從哪兒來的了。
她湊過去瞧,那根本不是鞭炮,隻是一節節細竹竿被繩子吊在一起,點上火就會發出類似於鞭炮的聲音。
按理說,年初一要去直係親屬家拜年,但薑家是幾十年前逃到這兒的,總共就薑老太一家人,趙玉蘭那邊也沒有親戚,薑家小輩也就省了半年這一麻煩。
這時候拜年也不給紅包,中途的路又不好走,小孩們大都不願意出門。
到了初二,按照當地習俗是出嫁女兒回娘家的日子。
王曉紅帶著小春生回了娘家,薑秋兩個結了婚的姐姐也從夫家回來。
大表姐郝勝利個頭高挑,長相和趙玉蘭十分相似,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估計會將兩人認成親母女。
她說話做事格外利落,一進門就招呼著閨女兒子喊人,還從籃子裡拿出半袋麥乳精給薑家二老。
“強子他爸的老領導讓人從北京寄來的,這不,強子知道我要回娘家,特意勻了半桶,讓家裡老人孩子補一補。”
薑老太摟著兩個外孫,明明樂得見牙不見眼了,卻還是說:“這麼貴重的玩意給咱們乾啥,拿回去讓衛紅衛國喝。”
“他倆都大了,喝這個沒用,您就收下吧,這可是我們做小輩的一份心意。”
兩人一番拉鋸,薑老太這才收下。
郝勝利帶著兩個孩子在堂屋裡喝紅糖水的時候,大姐薑春才帶著孩子來。
薑春去年剛生了個小閨女,平時離不開身,隻要不見媽媽就哭個不停,逼不得已,回娘家都得帶上她。
除了這個小閨女以外,她還有個比小春生大兩歲的大兒子。
因為前一天下了雪,嫌路上不好走,就留在家裡沒帶來。
薑春性格文靜,看著和以前的薑秋一樣,但薑秋知道,她這大姐長相雖然隨了爹,心眼卻隨了趙玉蘭。
薑家三姐妹裡真正遺傳了薑父脾氣的隻有原主一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宿主,請您不用擔心,每一個被征得身體使用權的原主都會被係統送去她想去的地方,薑秋現在已經回到1937年了。】
薑秋剛被係統的前半句話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