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姐招婿(2 / 2)

村裡的路依舊像往常那樣泥濘,好在今年雪下的不多,路上隻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很快就被村裡人踩的話了和泥土混在一起,凍得梆硬。

薑英幫忙扶著小妹身後的筐子,還不忘讓幾個孩子慢點走,彆摔著。

狗娃還記得有一年冬天摔在泥坑裡,被趙玉蘭一頓抽的事,每到泥坑前都要特意停下來等站穩了再過去。

看著羊娃、春生一蹦一跳的樣子,他還嚷嚷道:“彆跑,彆跑!摔了要弄臟衣服!”

薑英樂的不行,薑秋懷疑,現在要是給她一個手機,她估計能逮著狗娃他們拍上一天一夜。

旁邊的鄰居在院子裡招呼她,“小秋,回來啦?”

薑秋笑著回應,“回來了,奶奶,我們都回來過年了。”

回到家,炕已經燒得火熱,趙玉蘭張羅著讓他們喝熱水暖暖身子,又跑去堂屋拿紅糖過來衝。

這年代將紅糖當成一種萬金油的存在,生病了吃點紅糖雞蛋、紅糖薑麵,不用吃藥,第二天就生龍活虎的了。

不過一般的人家也不是每天都吃紅糖,隻有重大日子裡才舍得拿出來,給客人或孩子甜甜嘴。

像趙玉蘭這種家裡有啥好吃的都恨不得給孩子們分了的大人,在大隊根本沒有。

羊娃美滋滋地喝著紅糖水,眼神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往外麵飄。

她今年考了班上的第三名,媽給了她一毛錢,這錢被她拿去買了四根麥芽糖,一根給了狗娃,一根給了小春生。

她的那兩根麥芽糖被她插在屋外麵凍著,要是嘴饞就拿出來舔舔,舔完了再放回去。

這樣吃了半個月,還剩下半根沒吃上。

這時候喝到紅糖水了,心裡又想起了自己的麥芽糖。

薑秋端著茶缸,瞥見堂屋的牆上多了好幾張獎狀,除了她和二姐薑英上學時的獎狀之外,還有一張羊娃的。

羊娃大名薑雪,獎狀上寫著“我校一年級2班薑雪同學在一九六三學年度上學期成績優良,特發給二級優秀學生獎狀”。

羊娃今年七歲,狗娃大她兩歲半,已經十歲了,但兩人讀的都是一年級。

按理說不可能隻有羊娃得了獎狀,畢竟狗娃年紀大些,難道這孩子才小學一年級就明確的展示出自己不是讀書的料?

趙玉蘭知道她在奇怪什麼,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狗娃,你自己說,考試那天乾啥了?”

幾乎把頭都要埋進碗裡的狗娃這才心虛抬頭,眼睛不住地眨著,視線左顧右盼。

“我……我和張大虎打起來了,然後,然後就沒考試……”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盤腿坐在炕上的老太太伸了伸腿,耷拉著一張臉,“這就完了?你怎麼不說那張大虎還比你小兩歲,結果你被人家按在地上打,丟不丟人?”

薑秋一口紅糖水卡在嗓子眼,差點沒下去。

原來她媽和老太太是因為這個生氣,她還以為是狗娃期末沒有考好呢。

趙玉蘭納悶了,“咱家姑娘長得都高大,沒理由小子跟個白斬雞似的,這些年吃的糧食都跑哪去了?”

狗娃縮著腦袋,“張大虎他力氣大,我被他壓在地上,根本動不了,我下次就能打過他了。”

趙玉蘭兩手一叉腰,眉頭高挑,“下次?有個教訓就得了,還想要什麼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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