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夫之站定。
許榮卻在這時笑了,他對陸夫之說道:
“不愧是你啊,陸夫之,我就料定你會如此的果斷,看看你手臂上的飛鏢吧!”
陸夫之看著飛鏢,體內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
“放心,沒有毒。”
許榮很是得意,已經徹底放棄了戒備的神態:
“你不是感謝我給你蛇涎草嗎,即使你反複檢查,也不知我給你的那株蛇涎草可是被血引散浸泡過吧?”
陸夫之麵露驚疑:
“血飲散是何物?”
許榮等的就是陸夫之的這副表情:
“這血引散是那萬毒最新調配的練功秘方,無色無味,一旦沾染上,將為修煉染血噬毒功者提供很大的便利。
隻要我在你身上留下傷口,配合你體內的血引散,你就等著被我吸乾血液而死吧。
本想等著獻祭結束再對你動手,畢竟我一個人殺光這裡的耗才也需要不少時間。
哼,你自己放棄多活幾日的機會。
我現在就送你去死。”
越往後,許榮的音調變得越發高漲起來。
隻見他身上的紫紅色愈加光亮,清晰地看見血液流動的樣子。
染血噬毒功包含三種手段。
染血功,用於加速體內血液躁動,形成一種神奇的吸力,將受害者的血液從傷口抽出。
噬毒功,則是控製血液與毒液相結合。
隻有打好二者基礎,才能保證在施展染血噬毒功時獲得最大的功效。
而血引散的功用就是加速目標血液流出和凝練成血液精華的速度。
沾染血引散的人會迅速失去戰鬥力,隻需瞬間就會被吸乾血液,大大縮短了施展染血功的時間。
“原來你給我的蛇涎草有這樣的問題,還好我沒有服下?”
陸夫之輕飄飄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正施展染血功的許榮一頓,就覺得剛才封住的腹部傷口即將要破裂開來。
“你什麼意思?”
許榮詫異,越是運功,腹部的痛感就越發強烈,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往傷口處湧動,好像就要破體而出。
許榮支撐不住,隻好停下染血功,惡狠狠地看向陸夫之: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陸夫之換回了鎮定,自顧自地說道:
“十年前,孤毒派遭難,與你脫不開乾係吧?”
許榮一驚,旋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的陸師哥,你不會還對十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與我有關又怎樣,孤毒派早就名存實亡,你說這些又有何用?”
“你既如此說,那我的猜測就不假了。”
“哼,是不是我你追究這些有何意義,孤毒派上下誰不是萬毒的走狗,你快回答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暫停施展染血功雖然讓許榮體內的血液停止了躁動,但是,許榮感覺身體逐漸陷入了麻痹之中。
【難道這陸夫之對我下毒了?】
催動噬毒功想要抵禦,但是卻不見任何成效。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第三次地質問,終於換來了陸夫之的回答。
“我這把短劍,你不會不熟悉吧?”
陸夫之拔起腳下的短劍,劍身上有著數條凹槽。
“不可能,縱使你在劍上下毒又怎樣,有染血噬毒功在,還有什麼毒能夠傷害到我。”
許榮強撐著身體咆哮道,他的臉部已經呈現出深紫之色。
許榮說得沒錯。
陸夫之不確定領主蛇毒是否對許榮有用。
所以他不僅在短劍上留下了自己帶有領主蛇毒的血液,還加入了另一種東西。
就目前來看,不管是否這個東西是否起到作用,許榮都已經中毒不淺的樣子了。
【這領主蛇毒的威力還是恐怖啊,隻是小喬那株蛇涎草過於強悍了,讓我的判斷都出現了錯誤。】
陸夫之想著,緩緩邁步到不起眼的角落,拿起了一個藥罐。
那正是他用來熬製許榮給的蛇涎草的藥罐。
“誰說我不該謝你給予我蛇涎草之恩呢?這不,就用到你身上了?”
說著陸夫之撥動短劍上的機關,吸取了些藥罐中的液體。
“什麼?你沒有服用我給你的那株蛇涎草?不可能,你先前虛弱的樣子不可能是裝出來,不吃蛇涎草,你怎麼可能痊愈?”
許榮有些害怕了,這意味著他的體內被注入了含有血引散的蛇涎草藥液。
若不是自己及時停手,那剛才無異於對自己使用染血功。
其實也正是染血功催動體內血液湧動,加速了領主蛇毒的擴散,才會讓噬毒功都抵禦不了片刻的蛇毒。
陸夫之繞著許榮踱步,將他逼至窗邊。
“嗬嗬,我確實不曾服下你給我的那株蛇涎草,不過我還想求教許師弟,我的短劍上不僅有蛇涎草的藥液,還有我最新發現的一種毒藥,不知你是否有頭緒。”
“毒,你果然是在劍上留毒了!”
許榮當即從懷中掏出幾株蛇涎草想要服下。
陸夫之根本不給許榮服藥的機會,當即發難,伸手去奪。
許榮甩出手中的蛇涎草,原來他早有預謀,在草中暗藏了幾根毒針。
陸夫之躲過毒針,許榮卻趁此機會破窗而出。
他知道,這一戰,他敗了,他沒有猶豫,選擇了逃跑。
許榮絕不允許自己死在這裡,還有很多事他沒有去做。
陸夫之耳聽屋外的動靜,卻也不追,而是看著許榮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沒看錯柳二,不枉我替他爭取了這麼些時間。”
許榮翻身落地,卻不料踩在一個柔軟之物上,腳下一滑,就摔倒在地。
定睛一看,許榮大驚失色,陸夫之的土屋早已被數不清的毒蛇包圍,自己這是摔進了蛇群之中。
蛇群被許榮驚動,紛紛朝他撲來,很快許榮就被蛇群所淹沒,隻剩下一雙眼睛透過縫隙怨毒地直視著陸夫之。
站在窗前的陸夫之也看著他,麵無表情。
這時,許榮終於想起進屋時那種熟悉的感覺,眼前此人的形象與十年前的陸夫之重合。
冷血卻又極具智慧,江湖人稱“悲毒”的陸夫之。
十年前的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