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亮,映照著屠毒堂飛簷的一角。
“嘎吱”聲響,暗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身著常服的陸夫之、巴比陀和身著勁裝的海洛、杜冷、可櫻、喬曆蕉相繼邁出門檻。
喬曆蕉多下了兩級台階,抬頭看了一眼月亮。
巴比陀有些惆悵,歎道:
“你們都走了,就剩我在屠毒堂了…”
海洛聽了,又折返兩步:
“巴比陀,我最不放心的還是你,我走之後你務必穩重些,去黎疆好好跟著巴部主修煉,把巴鄉部該學的東西都學到手!”
“放心吧!大師兄,你在我才敢胡鬨,你不在,我乖得很嘞!”
“唉,這時候就彆耍貧嘴了!我們走了,就此道彆吧!”
海洛無奈地搖搖頭,朝陸夫之施了一禮,又拍拍喬曆蕉的肩膀,就帶著杜冷、可櫻往東北方向去了。
“我也走了,師兄,村長!”
喬曆蕉朝巴比陀豎起大拇指,又對陸夫之一笑,朝著與海洛相反的方向離去。
月光下,能看見巴比陀朝著他的背影不停揮手。
走出西南城門,喬曆蕉就瞥見一個手握拂塵,雙手抱臂的身影斜靠在牆邊。
喬曆蕉嘴角一翹,道:
“屠兄,等很久了吧,我們出發吧!”
那身影直起身,伸手與喬曆蕉一握,同樣是帶有笑意的回應:
“喬兄,好久不見啊,今後就請多關照了。”
此人正是“遮光之籌”後,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屠虛子。
“就憑我的本事,不拖你後腿就不錯了…”
“哈哈哈,那我保護你啊~”
“嘿,你還真是,要不是你,咱能往北邊跑?”
“所以讓你多擔待擔待嘛~”
“你可彆...”
兩人聊得正起勁,突然,喬曆蕉雙腳離地,就被人憑空提溜起來。
“則力淳!你來乾嘛!”
喬曆蕉掙紮著抬頭一看來著,竟是黎疆大祭司,則力淳。
“可讓我好等,臭小子,你說我乾什麼,你體內藏著我的東西,我能放你亂跑!”
知道喬曆蕉身邊另有其人,則力淳沒有明說。
“我...你...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送你們一程!”
則力淳另一手抓起屠虛子,雙手一送,就將兩人往上空一個巨大的黑影拋去...
屠虛子輕鬆落在黑影之上,喬曆蕉則因為失去平衡,跪了下來。
“則大祭司,要不是看在高老頭的麵子上...我指定...”
喬曆蕉惱地是一點也不想忍住自己的脾氣,但這見過一次就讓他印象深刻的黑影還是讓他轉移了注意:
“這不是麻苯安的墨鐵舟嗎?!”
。。。
孤毒山,捕蛇村附近的一處洞穴中。
隻聽“砰”地一聲巨響,一條傷痕累累白蛇跌落下來。
因為失了魂魄,她隻記得,她一定要來這裡,一定要見他一麵。
掙紮著爬行一段距離,她終於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那個人,更準確的說,是一具白骨。
那白骨倚在一張竹質的桌旁,桌上擺著一張牌位,上寫“煉氣修士張卓凡之位”。
白蛇吐出一小節指骨,銜著指骨正巧接上了白骨小指處的一塊。
確認這白骨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後,白蛇長鳴一聲,像是了卻了心願般,轟然倒下。
“敘舊也差不多結束了,現在可不是你該死的時候!”
白蛇的彌留之際,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句蒼老且難聽的聲音。
黑暗中走出一人,撫摸起白蛇的身體,為其源源不斷地傳送靈力,保持她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