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過去30分鐘。
時蹤至今一個人都沒遇見。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玩遊戲玩得多,以至於耽誤了些許行程的關係。
除了【扮演】以外,他還在遇到的第一個道具商店裡得到了【加時卡】、【場景回顧】。
其後不久,他抵達一個十字路口,又撞見了一個以提供武器裝備為主的道具商店。
玩了三把小遊戲後,時蹤得到了三樣在戰鬥中很有用的裝備——
第一樣是一把遠程武器,名叫【劃破青空的箭命中率50%,致死率50%。
第二樣則是【金鐘罩免傷可達70%。
兩樣東西都隻能使用一次。
他得到的第三樣東西叫【回到起點】
【道具作用:使用卡片時對準某個人,使之回到迷宮起點,從頭來過】
【該道具卡隻可被使用一次】
離開第二家道具商店,時蹤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選擇走哪一條路。
站在十字路口,他暫時沒有行動,而是半眯起眼睛,舉起左手手掌,試圖讓直覺給他指引。
直覺,這是【黑夜】這枚騎士徽章帶給他的能力。
目前隻有一枚徽章的他的直覺並不強,但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將手掌麵對某個方向的時候,徽章有些蠢蠢欲動,連帶著他的掌心都有些發燙。
那種感覺並不是正麵的。
時蹤能感覺到心臟有些發沉,就好似那個方向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
不過目前來講,那不好的程度非常有限。
進入副本前的某一日,時蹤清早醒來,在被掉下來的燈砸中前及時躲開了。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徽章的作用。
那個時候他有性命危險,相對應地,徽章帶給他的感覺也非常強烈。
而現在他隻是隱隱覺得不舒服。
所以他預感到那個方向似乎有某種危險因子。
不過那還不足以要他的性命。
如此,時蹤沒有猶豫,直接選擇了去往這個方向一探究竟。
往前走了約5分鐘,時蹤來到了第二個十字路口。
他立刻感覺到左手手心一陣灼熱。
抬手一看,那枚埋在掌心的黑色騎士徽章若隱若現,時而隱匿於掌紋之下,時而似乎欲破開肌膚的紋理,如浮雕般佇立在掌心。
現在時蹤對於危險的感覺,比剛才要強烈許多。
看來問題就出在他遇見的這第二個十字路口。
儘管不祥的預感依然不算特彆劇烈,時蹤仍不能掉以輕心。
他立刻將身體貼著牆麵,儘可能減少自己被其他人迅速發現的可能。
與此同時,他凝神屏息,仔細聆聽,免得有人潛伏在附近,等著自己靠近就給出致命一擊。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個迷宮實在太安靜了。
靜到他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乃至心跳聲。
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靠近,按理他應該都能察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那個埋伏的人用了能隱身、能屏蔽自身所有聲音的道具。可是時蹤的徽章完全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這麼看來,有人埋伏在這裡的可能性並不大。
那麼……難道這裡有道具做的陷阱?
迷宮提供的道具千奇百怪,什麼功能的都有。
前麵的路完全有可能是道具偽裝而成的
。
待其他玩家踏上去之後,它會立刻化作凶猛的野獸,將這人直接吞噬。
不過這一切全都是猜測。毫無真憑實據。
為了查清楚這種莫名的危機感到底從何而來,時蹤拿出了他在第一個道具商店取得的道具卡——
【道具名稱:場景回顧】
【道具作用:也許你在同樣的路段走了兩遍,誰知道呢?將道具卡對準當前路段,可顯示過去10分鐘內曾經過此地的人;可以用該道具來辨認方向,避免在迷宮中迷失。】
【作用範圍:10米】
迷宮裡的天花板、牆壁、地麵全都無堅不摧,除非有特殊的道具,玩家很難用尋常的方法留下標記。
無法做記號的情況下,玩家很容易迷路。
因此這種道具卡主要用於玩家判斷自己是否在原地打轉。
時蹤倒不是拿這張道具卡來找路的。
如果他的直覺準確,如果並沒有人埋伏在這裡,那可能就是曾經經過這裡的人對他有殺意了。
很快,道具發揮了作用。
它像一台神奇的3D投影,自行飛至空中便停了下來,發出的光芒覆蓋了這段路,並將過去十分鐘內這段路的情況全部真實地反應了出來,隻不過用了倍速播放。
時蹤站在卡牌後方,像看電影般饒有興味地注視著前方——
先後出現在此地的是祝霜芸和張琦君。
兩個人說了很久的話,再一同離開。
其中,祝霜芸在撞見張琦君的時候,做了個後退半步的動作,大概是在防著他。張琦君卻反而朝她靠近了一步。
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張琦君早已知道祝霜芸會經過這裡,因此特意等她到了再出現,以做出偶遇她的樣子。
十分鐘的畫麵,道具卡隻用了十幾秒就播放完畢,時蹤完全無法看清楚他們的微表情,更彆提猜測他們說了什麼。
不過他大概能猜到——
在他的判斷裡,張琦君應該是他們陣營的。
那麼,張琦君為什麼會主動找到祝霜芸,還和她一起走呢?
有一種可能是,張琦君通過某種方法哄騙了祝霜芸,讓她以為兩人在一個陣營,最終目的當然是為了“山”這個陣營取得勝利。
不過祝霜芸並不是輕易能上當的人。
她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就跟上了張琦君,真相恐怕不簡單。
時蹤不免想起了疑似張琦君師父李融景找人拍攝的,那張讓他感到非常不悅的照片。
因為那張照片,從進入這個副本開始,他就一直防著張琦君。
再加上【黑夜】騎士徽章帶來的直覺指引,他不得不往另一種可能上想——
那就是張琦君選擇了站在祝霜芸那邊,成為了“海”這個陣營的人。
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作為岑千山之一,難道他不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