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南晚煙悠悠轉醒。
睜開眼睛,看到明黃色的簾帳,第一眼就反應過來,這是南墨城的床。
撐著手想起身,借著昏暗的月光,她看到自己碰到了南惜音。
還有外邊睡著了的南墨城。
她沒有再繼續起身的動作,擔心吵醒了這對父女。
莫名其妙的幸福浮上心頭,一家三口都在,真好。
不像前世的她,父母年邁,長期定居在國外,根本不管她。
她從小就寄宿在南惜音家裡,所謂的父愛母愛,從來沒有體會過那是什麼滋味。
老一輩的人,生孩子都比較多。
就導致她和她七哥,也就是南惜音的爸爸,差了整整二十五歲的年齡。
她比南惜音大個五六歲,南惜音小時候,她七哥正忙著和一二三四五六哥爭奪家族權利。
還有兩三個姐姐,都嫁出去了,也要時不時回來搞事情。
她的七哥七嫂每天忙得火燒屁股,爭權奪利,壓根沒有時間照顧南惜音。
一直是南晚煙在帶,就連喂奶,都是南晚煙衝的奶粉,她從不讓保姆喂南惜音,就怕一個不慎被其他幾個哥哥姐姐暗算了。
可以說南惜音的整個童年,都是在南晚煙的陪伴下長大的。
對南惜音來說,南晚煙對她的意義也非同尋常。
可惜,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南晚煙有點怕,怕南惜音恢複記憶,看到她,又會想到她的死,然後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她永遠都忘不了,當子彈穿破胸膛,南惜音發了狂的穿過槍林彈雨,向她飛撲而來的場景。
也忘不了,她躺在南惜音懷裡說不了話,嘴裡直吐鮮血。
南惜音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