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把腳摔壞了,倒地的時候左手撐了一下。”米櫟說。
“手彆亂動。”邢宥聲音雖低,但透著力量。
米櫟嘴唇蠕動了一下,小聲抱怨“手廢了畫了不了畫了。”
“彆說傻話,廢不了。”邢宥看她一眼,“有我。”
有我。
一下子說到米櫟心坎裡。
這傻丫頭憋著淚擠了個難看的笑容。
邢宥的心像泡在酸水裡。
走出人群到了前廳,kevin和邢嘉也聞聲趕過來。
kevin看了眼米櫟,突然語氣平靜地對sabrina說“她要是起訴你,你會吃牢飯的。”
sabrina理虧地說不出話,事情是她挑起的,現在釀成了苦果。
她回頭瞪了小個子一眼,小個子表情驚懼極了。
邢嘉情緒很激動,他朝那兩個女生吼道“是你們推她的?!”
“邢嘉!”邢宥喝住他。
邢宥腳下步子不停,側過頭調整了語氣對邢嘉說“邢嘉,你留在店裡。”
邢嘉握著拳頭,根本不甘心留下來,可邢宥說的,他又不敢反抗。
他隻好甩了甩拳頭,無處發泄似的,猶豫地又跟了上去,一直跟著受害者和當事人到了商務車邊上。
kevin最後一個上車,看邢嘉還是不肯走,他一針見血地跟邢嘉保證“有我在,你放心,事實、賠償、檢討一樣都不會少。”
米櫟聞聲看了眼kevin的背影。
邢嘉這才放心了些,邢宥給了邢嘉一個眼神,拉上了車門。
同樣是人,麵對危機的處理方式卻如此不同,她雖然討厭sabrina,但並不討厭她們的朋友kevin。
這個男孩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她解圍了。
kevin上車的時候,米櫟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sabrina在一旁看到米櫟和kevin的眼神對視,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受傷。
sabrina難過的低下頭,她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失去理智。
她明明討厭粗鄙、野蠻,然而她卻成了施加傷害的幫凶,她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痛苦地捂住了臉。
kevin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米櫟有些不忍,想安慰她,可她知道事情發生了,說什麼也無濟於事,於sabrina而言是另一種刺激。
她抬頭看看邢宥。
邢宥正半摟著她,低垂著眉眼,溫柔地照看著她手上的傷。
他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手,怕淤血回流,讓傷口腫的更厲害。
米櫟手上很痛,但心裡很柔軟。
“我是不是骨折了?”米櫟問。
邢宥沒答,對麵的kevin說“是的。概率百分之八十。”
sabrina嘴唇抖了抖,一旁的小個子抖的更厲害。
她們瞬間明白了kevin的警告並非空穴來風,邢老板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報警,她們會更慘。
她們還是港大的學生,從香港來古城旅遊,結果鬨出這麼大的事,被學校知道了,吃處分那都是輕的,搞不好會開除學籍。
這時,兩個女生才知道後果嚴重,深深的恐懼湧上心頭。
kevin說“米櫟,你能原諒她們嗎?她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可她們是我的朋友,我還是請求你寬恕她們。”
米櫟沉默不語,她看看邢宥,像是征求他的意見,事情是在他客棧發生的。
邢宥抬頭摸了摸米櫟的頭發,他的眼神叫米櫟承受不了。
他在訴說心疼,還有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