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砸的頭破血流,卻也被激起凶性,不管不顧扯開口袋,就要將毒蛇毒蟲拋進院內。
雖然隔著牆,但李衍根據味道,還是猜出這些人想乾什麼,心中冷笑,立刻按住刀柄。
存神念頭一起,三才鎮魔錢刀穗頓時搖晃。
那日在亂葬崗,他就知道了這些東西的破綻,因為沾染了陰煞之氣,同樣怕各種震煞之物。
果然,袋子裡的毒蟲毒蠍立刻暴動。
一名惡丐剛解開口袋,毒蛇便飛竄而出,照著鼻子就咬了一口。
另一個也不好受,碩大的毒蠍竄出,直接在他手上來了一下,布口袋跌落,剩下的毒蠍也到處亂爬。
“啊——!”
“快走!”
慘叫聲響起,幾名惡丐忍著疼,撒腿就跑。
在李衍示意下,沙裡飛並未追出去,而是站在院中哈哈大笑,“些許宵小,還敢來找你沙爺爺的麻煩,活該!”
說罷,三人便準備返回房中。
他們知道,這隻是一個小插曲。
丐幫雖說人多,但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真正動手的,隻有那些個核心成員。
而且他們還有個最大的隱患,便是丐子窩本身。
那些普通乞丐中,有不少可憐人,甚至還有被他們拐來,采生折割的少年乞丐,每日被逼迫乞討,動輒挨打,活得生不如死。
若是核心成員死得太多,那些飽受欺淩的乞丐們,恐怕立刻會反噬。
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這場風雨平息前,儘可能的保全自身。
然而,還沒進屋,李衍便若有所思,扭回了頭。
“怎麼了,又有人來?”
“沒事,是有人比我想象中更急…”
…………
暗巷中,腳步聲淩亂。
幾名乞丐一邊跌跌撞撞逃跑,一邊從身上摸出黑乎乎的解毒藥丸,往嘴裡塞。
彼此還不斷互相抱怨。
“你不是說那沙裡飛隻是個草包麼?”
“都這麼說,我又沒交過手…”
“彆吵了,先找個地方休息,免得毒氣攻心…”
然而,幾人剛出巷子,兩側便忽然竄出四五名漢子,手持長棍,壓低身子猛然一掃。
砰砰砰!
幾聲脆響伴著骨裂聲,惡丐們頓時慘叫著摔倒在地,抱著腿一陣哀嚎,“爺爺,不敢了。”
“幾位大爺停手,我們是丐幫的。”
“丐幫的?”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皮膚黝黑,滿臉絡腮胡,身著羊皮褂子,腰間還彆著根長鞭。
看著幾名乞丐,他吧唧了一下嘴,“丐幫的人,什麼時候也成了周家的狗腿子?”
“說!”
還不等幾名乞丐狡辯,那些黑衣人便衝了上去,照著他們的臉上,劈裡啪啦一陣耳光。
乞丐們頓時被打得滿臉青紫,心知遇到了狠角色,隻得將亂葬崗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羊皮褂子男人嗤笑道:“那小子裝病,還以為是個膽小怕事的,結果也是個不安分的主。”
“把他們帶回去,明日給丐幫送帖子,告訴他們,若想活命,這段時間就離鹹陽遠點!”
“是,把頭。”
幾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將丐幫的人如死狗一般拖走。
黑暗中,響起羊皮褂子男人的聲音:
“去,告訴張老前輩,魚沒咬鉤…”
…………
這世上,永遠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就在李衍等人喝酒吃肉時,周家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大宅廂房內,燭火通明。
周白躺在床上,渾身纏滿繃帶和夾板,麵色潮紅,雙目緊閉,四周散發著刺鼻的藥味。
此時,周家八大金剛都在房中。
擅長醫術的王姚皺眉把玩脈,隨後,微微搖頭道:“性命暫時是保住了,但臟腑受創,骨骼筋膜斷裂,今後怕是再難習武…”
周培德聽到,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他拳頭捏得嘎巴響,忽然轉身,一個蹦竄,直接掐著袁瞿的脖子,頂在牆上,冷聲道:
“姓袁的,打擂之前,你對周白做了什麼!”
袁瞿被掐的滿臉通紅,剛要說話,便聽得外麵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弄他作甚,是我吩咐的。”
其他人一驚,連忙轉身拱手:
“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