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旋渦中的鄖陽府(2 / 2)

潑刀行 張老西 10065 字 6個月前

正是之前那個吟詩的舉人房間。

窗戶後,是一個矮胖身影,雙目精光四射,喃喃道:“好強的寶氣,這些人什麼來頭…”

…………

次日清晨,李衍早早醒來。

他收拾了一番,便和王道玄出門,打算前往城隍廟,而沙裡飛和呂三則會留在房中。

沒辦法,他們的行李著實貴重。

鄖陽府地位特殊,因此有兩座城隍廟,一個縣城隍廟,另一個則是府城隍廟。

二人要去的,自然是府城隍廟。

在此登記造冊,整個鄂州便可通行,而且呂三的道牒,也需要在此辦理。

府城隍廟在城西,距離小西門一裡地,也就是他們昨日通過的城門。

白天的鄖陽府,又是另一番特色。

這裡是南北轉運重鎮,因此商貿發達,就連街上百姓,都是行色匆匆。

牛車、馬車、駱駝…動輒堵塞街道。

鄂州人脾氣火爆,一旦擁堵,便是互相叫罵,上頭了便是拳腳相加。

看熱鬨的,更是眾多。

唯一能讓他們停下腳步的,便是圍觀吃瓜。

李衍和王道玄,都不愛湊熱鬨,但一路行來,他們還是發現了許多蹊蹺。

鄖陽府這邊的江湖幫派,太多了!

他們藏於人群之中,普通百姓分辨不出,但有些江湖經驗的,都能瞧得出來。

尤其是傳統的五行,車船店腳牙。

這裡的車馬行,不僅有來自北方的馬幫,西南的騾馬幫,甚至還有來自沿海的車隊…

船運不用說,排教和漕幫已然是水火不容。

和漕幫各個城市布置分舵幫主不同,排教乃是排頭的形式,每個排頭手下都有一支龐大團隊。

這些排頭也不簡單,都是玄門中人。

北方以太玄正教為正統,法脈實際上相對較弱,但在南方卻更勝一籌,各種大小法脈數之不儘。

因此,排教各個排頭也來自不同法脈。

就像昨日韓坤所言,神州大小勢力之間,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麵。

李衍已經隱約察覺。

排教和漕幫南北對峙的局麵,正符合如今玄門形勢,很難說背後有沒有正教和法脈的支持。

店鋪不用說,明顯是依附於南北各方勢力,什麼人,住什麼店,若是搞不清楚,肯定會挨宰…

腳行同樣如此,昨天碼頭上他們就已見識過。

至於牙行,更是依附於各方…

按理說,在這種彙通南北的渡口城市,出現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但“五湖四海皆兄弟,天下江湖一家親”,這句話也並不是說說而已。

江湖本身就是一種規則,無論來自天南海北,都是要吃一口飯,互相妥協,形成規矩,才不至於兩敗俱傷。

所以,又有人說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而如今這個平衡,已經被打破。

源頭,便是排教和漕幫的爭鬥,畢竟這裡是渡口城市,兩方勢力最大,其他幫派也多少依附著他們。

“鄖陽已成是非之地啊…”

王道玄見狀,心中感慨,低聲道:“這種江湖爭鬥,遲早會弄出大事,此地不宜久留。”

李衍也點頭表示讚同,跟王道玄二人加快腳步,沒多久便來到了鄖陽府城隍廟。

鄖陽府城隍廟,規模毫不遜色長安。

而且,這裡的氣勢更足。

東西南北五個方向,門口皆設有法旗,以石台穩固,高達三丈,加上城隍廟內矗立的玄黃旗,共有五色,正是五方雲旗。

普通人察覺不到,但李衍卻能聞到,法旗之上皆有神明寄托,五道神罡令罡煞之氣流轉,形成龐大局勢,籠罩整個城隍廟。

李衍和王道玄互相看了一眼,麵色凝重。

這種手段,就是開啟陣法防護。

若是在長安,隻有在邪祟入侵時才會使用,而在這鄖陽府,竟已成了習慣?

怪不得,那晚圍剿天聖教山寨,太玄正教直接就出動了兵馬,沒有絲毫猶豫。

看似繁華的鄖陽府,實則已危機重重。

李衍若有所思,來到側門,對著那守門道人拱手道:“道長,我等是外州來的術士,要進去登記造冊。”

“道牒拿來!”

守門的道人,目光中滿是警惕。

還有其身後兩名道人,竟已不動聲色,將手按在劍柄之上。

李衍麵色平靜,和王道玄分彆取出道牒。

見他所持乃黑色道牒,守門的道人明顯有些詫異,翻開一看後,笑容立刻浮上麵孔,拱手道:“原來是長安來的李道友。”

“穀寒子師兄交代過了,李道友近日會來鄖陽府,貧道封元子,二位快請進。”

說著,伸手一抬。

李衍微微一愣,心中警惕,臉上卻是露出笑容,“道長客氣了,在下不過無名小卒而已。”

“李道友太過謙虛啊。”

那道人封元子回了一句,便滿臉微笑,親自引著二人進入城隍廟中。

而另一名小道童,則急匆匆離開,顯然是要去通知那位穀寒子。

來到玄祭司,封元子更是親自安排,幫二人辦好了登記造冊。

李衍猶豫了一下,開口詢問道:“道長,我還有位同伴,想在鄖陽府辦理道牒,不知…”

“李道友莫急,穀師兄馬上就來。”

封元子微微一笑,打斷了他的話,抬手道:“不如先去靜室喝杯茶水。”

特娘的,無事獻殷勤,肯定有麻煩啊…

李衍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但事已至此,也隻得見機行事,跟著這封元子進入靜室。

封元子很是客套,親自幫二人倒茶,微笑道:“團黃、蘄門、黃芽,共稱淮安三茗,每年最好的都會送來鄖陽府,李道友還請品鑒一番…”

“好茶。”

李衍隨意喝了一口,也不知是哪一種,雖香氣撲鼻,回韻悠長,但心中卻越發忐忑。

剛想詢問,就見門外走進一名道人,身形高大,長須飄逸,正是那晚領頭的穀寒子。

“師兄,我去守門了,李道友慢坐。”

封元子見狀,直接拱手起身離去。

顯然將二人留在此地,就是這穀寒子之意…

今天就兩更,明日三更。

另推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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