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野人巨大的身軀翻滾而出,一頭撞在牆上,暈死過去。
而破六韓拔陵,早已借著這股力道飛射而出,直接落入天聖教和苗人陣中。
能來此地的,都是江湖好手,但在拚死爆發的破六韓拔陵麵前,和孩童沒什麼兩樣。
人群中,破六韓拔陵的身影飛快穿梭,他身上鮮血流淌,順著手臂落入刀中。
刀光閃爍,血霧彌漫,竟化作一道道血光,所過之處,殘肢斷臂亂飛。
此情此景,讓王護法和覃允兒心驚膽戰。
他們這才知道,鬼教教主趙長生,為何要千辛萬苦複活此人。
原本就是掀起六鎮風雲的狠人,後來又學了諸多秘法,若非還陽後實力尚未恢複,還被偷襲受了重傷,恐怕他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王護法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其他,奔跑中猛然抬起神火槍,扣動扳機。
轟!
一聲巨響,火光硝煙四濺。
方才便已開過兩槍,但破六韓拔陵早有防備,憑借著強大感知躲過。
所以,王護法換了特殊彈夾,裡麵放的不是一顆鉛丸,而是眾多細小鐵片。
破六韓拔陵仍舊憑著感知躲過槍口,但這次卻失了算,隻覺渾身一陣刺痛,便摔倒在地。
半截身子,已密密麻麻全是裂口。
而旁邊的天聖教徒和苗人,同樣好不到哪兒去,身上血花崩裂,有的摔倒在地慘叫,有倒黴的,則直接被鐵片射入頭顱心臟死去。
“吼!”
破六韓拔陵一聲怒吼,拄著破刀站起身來,渾身鮮血混著泥土,宛如一尊魔神。
周圍沒受到波及之人,被其氣勢嚇得紛紛後退,就連王護法也呼吸一滯,退了兩步。
然而,破六韓拔陵再次運勁,卻隻覺渾身氣力如潮水般消散,低頭看向心口處,隻見那裡已多了個傷口,汩汩流著鮮血。
“哈哈哈,看你還不死!”
王護法猖狂大笑,卻仍不敢靠近,而是從腰間抽出彎刀,一把甩了出去。
鐺!
破六韓拔陵奮力抬刀擋住,但自己也跌跌撞撞,差點摔倒在地。
他一咬牙,突然從脖間扯下一枚紅玉,放在地上,拚儘最後力氣,一刀砍下。
“不要!”
王護法一聲驚呼。
叮!
隻聽得一聲脆響,刀刃反卷,那紅靺鞨被彈飛而出,落在地上,竟絲毫無損!
破六韓拔陵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漸漸沒了神采。
“你特媽的!”
王護法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這才知道,破六韓拔陵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毀不掉這唐時鎮國之寶,還假模假樣,騙了他們半天。
沒有絲毫猶豫,他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撿起紅靺鞨,直接丟了出去,怒吼道:“快,送走!”
梅山法教三兄弟也在外圍。
這種等級的戰鬥,他們根本插不上手,隻能帶人射箭偷襲。
三兄弟的老大一把接住紅靺鞨,裝入一個皮囊內,又伸手一甩,高高拋起。
呼~
空中一聲鳴叫,他們操控的夜梟振翅而來,一把抓住皮囊,快速飛走。
與此同時,還尖利的叫了幾聲。
梅山兄弟的老大急聲道:“王護法,消息泄露了,武昌城衛所先鋒營已經趕來。”
“快,我們走!”
王護法一聲
令下,眾人紛紛撤退,根本顧不上搭理地上的傷員。
而此刻的破六韓拔陵,依舊拄著刀,半蹲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鮮血。
“彆管他,已經死了!”
眼見有人要上去,王護法直接訓斥道。
然而,覃芸兒卻根本不理會,一聲嗤笑,快速靠近,手中彎刀一甩,將破六韓拔陵腦袋砍下。
她將首級拎在手中,盯著那雙平靜的眼睛,冷笑道:“哼,我就讓你看看,你們六鎮行,我們土司城也行!”
說罷,跟著眾人飛速撤離。
與此同時,蓮溪寺大殿內,幾名老尼姑滿臉震驚望著後方,那尊墨玉觀音像,竟哢嚓一聲,出現了裂縫……
…………
“蓮溪寺出事了?”
望著禦泉寺內忙碌的僧人,李衍有些詫異,“他們進攻那裡作甚?”
他這邊較武昌城還些距離,消息也傳的慢。
先是龍舟大賽出了問題,呂三危急時刻出手,借著鼉師力量,順利完成風水局,也得到了武昌王承諾…
李衍正稱讚呂三他們聰明時,壞消息又傳了過來,蓮溪寺受到妖人圍攻。
蓮溪寺的情況,他也聽說過一些,不過是個尼姑庵,實在想不通哪裡有什麼吸引妖人。
禦泉寺護法僧人搖頭道:“貧僧也不知曉,隻是讓我等立刻前往救援。”
“要不要在下幫忙?”
“朝廷衛所軍隊已經趕去,還有我佛門眾多高手,李施主顧著這邊就行。”
僧人明顯有些著急,說罷就匆匆離去。
李衍微微搖頭,也沒再繼續多問。
風水局勢已經完成,無論朝廷還是佛宗高人,都已經能抽出手來,他去了也沒什麼用。
況且這裡也離不開人。
想到這兒,李衍又看向對麵,隻見那盧大師正忙著對呂三的骨朵進行開光。
而在旁邊,還有幾件地龍皮甲胄等著完成最後一步,進行開光。
轟隆隆!
天上一陣雷鳴,李衍打著油紙傘看了看天色,便安心繼續等待。
這些法器全弄完,怕是要等到天黑…
…………
嘩啦啦!
滾滾濃霧中,一道黑影振翅落下,正是梅山法教兄弟的夜梟。
周圍白霧隱含白虎煞,普通人察覺不到,但這夜梟卻已嚇得渾身發抖,落地後都站不穩。
“終於拿到了…”
伴著滄老的聲音,一雙沾滿汙泥的手,將皮囊中紅靺鞨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