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借不化骨軀體還陽的黃六師。
在他旁邊,都是鬼教修士,最厲害的,就是湘西探幽一脈憋寶人仡徠崇。
此刻的他,同樣皮膚冰冷,布滿屍斑,因修煉《通幽長生術》,徹底化為“老陰人”。
加上盧夫子,就是鄂州鬼教全部力量。
“拜見黃掌令!”
盧夫子恭敬拱手。
黃六師緩緩扭頭,一對血色眼睛滿是陰冷,“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盧夫子沉聲道:“天聖教派出妖軍,在保康各處擾亂視線,禦龍子還未發現黑鱗相公,引龍渠快要完成,三日後便是走蛟之時。”
“各路水妖,都已偃旗息鼓,隻待走蛟之日,便跟著興風作浪。”
“嗯,不錯。”
黃六師微微點頭,似乎很滿意,“教主讓咱們弄出大動靜,必然另有計劃,不可大意。”
說著,看向水池,“天聖教得了妖身長生法,到處捕殺妖物,弄出妖軍,卻不知是為我等做嫁衣。”
“魔神袁紫眉已逃出兩道魔氣,隨後附著這‘天聖公’身上,前往土司城,便能徹底掌控局勢,重聚鬼教大旗!”
水潭之中,密密麻麻放著各種藥材,還有不知名的骨頭和血肉,將整個水潭染成血色。
而在水潭中央,則有一大團太歲般的怪肉,形成棺材模樣,火光照耀下,似有一團人影蜷縮在裡麵……
…………
次日,天光微亮。
山頂上的篝火已快要熄滅。
“啊~”
沙裡飛打著哈欠起身,展了個懶腰,隨後撓頭道:“又撐過了一夜,後半夜起風,吹得我頭疼。”
他看向旁邊,見李衍麵色凝重,看著天空,不由得好奇問道:“衍小哥,怎麼了?”
“天陰了。”
李衍沉聲道:“如今已經入秋,天氣有點不對勁,怕是要下大雷雨。”
沙裡飛腦子靈活,聞言頓時了然,“衍小哥的意思是,天聖教會趁機動手?”
李衍看向遠處,“他們沒那麼多時間…”
話未說完,就猛然轉身,“抄家夥!”
沙裡飛一個激靈,連忙抬頭。
隻見遠處神魁部族所在方向,幾個黑點從陰雲中飛來,向著他們飛速靠近。
體型碩大,正是人麵梟。
山頂燃著篝火,根本瞞不過它們,紛紛震動翅膀,轉眼便來到李衍他們上空。
“賊慫的,這玩意兒咋來了!”
沙裡飛連忙撿起放在旁邊的神火槍,裝填彈匣,同時瞄準天空。
然而,就像之前一樣,這些人麵梟十分狡猾,在高空飛舞,始終不肯落下。
這個距離,神火槍也沒啥準頭。
它們喳喳亂叫,引來更多的人麵梟,粗略一數,就有十幾頭,在上空盤旋。
似乎是感受到威脅,人麵梟始終保持一定高度,盯著眾人的眼神,滿是陰狠惡意。
“去你娘的!”
旁邊武巴也已醒來,撿起石塊,猛然扔出。
武巴的蠻力無人能及,肩背手臂肌肉膨脹,石塊似炮彈一般呼嘯而出,力道驚人。
然而,同樣被人麵梟躲過,嘎嘎大笑,上下飛舞,似乎在嘲諷他們不自量力。
不僅如此,武巴扔出的石塊,似乎也提醒了它們,當即便有幾頭人麵梟飛走。
再次回來時,巨大的獨爪上,同樣抓了石塊,個個都有臉盆大,向著他們拋下。
石塊紛紛墜落,李衍臉色陰沉,輕鬆躲過,武巴則揮舞拳頭,將石塊直接擊碎。
李衍雖不懼這等攻擊,但也有些無奈。
他無論武道術法,都更適合近身作戰,遠程攻擊的手段,等同於無。
對付眼前這些玩意兒,倒是有種《北帝寶瓶法》,專門鎮壓收各種山精野怪,凶煞戾氣,但需要寶瓶法器配合,尚未修習。
見石塊沒作用,這些人麵梟又改變策略,紛紛振翅昂首,喳喳亂叫,刺耳的尖嘯聲響徹四野。
嘩啦啦!
周圍山林群鳥驚飛,像是受到操控,烏壓壓一片呼嘯而來,直撲山頭。
神魁部落,擅長操控野獸陰魂。
人麵梟自然也會這手段。
叮叮叮!
李衍三才鎮魔錢刀穗搖動,殺機蔓延,群鳥受到驚嚇,迅速散開,但被人麵梟驅使,又折身返回。
雙方陷入僵持,山頂群鳥似潮水聚散不定。
嘭!
沙裡飛終於忍不住開了一槍。
但正如之前所料,這個距離,神火槍早已沒了準頭,即便用了散丸,也一隻都沒打中。
人麵梟受驚,振翅而起,周圍群鳥失去控製,飛速逃走,但人麵梟始終沒有離開。
洞窟之內,正坐在法壇前的王道玄,也已察覺,立刻拿起一個草人,掐訣,入諱,又在草人腹中塞入一枚壓勝錢。
這枚壓勝錢十分特殊,整體鏤空,雕刻出兩隻朱雀,腳下還有海棠花鏤雕。
此錢名叫“雙雀攀花錢”,雕刻兩隻朱雀。
朱雀為火,若將此錢埋入陽宅之內,鳥雀不敢隨意靠近,一般用於官府糧倉。但被人煉製,常年吸收陰煞之氣,已成稀有的詛咒錢。
東湖老祖死後,胃囊中發現大量壓勝花錢,三才鎮魔錢被李衍取走,剩下的則由王道玄使用,此錢正是其中之一。
塞入花錢後,王道玄便透過山頂洞口,死死盯著其中一個黑點,握著草人,口中喃喃念咒。
他雖更喜歡驅邪禳災一類術法,但於詛咒之法更有天賦,道行三重樓後,修煉的《七箭秘咒》威力也隨之提升。
至於當初誓言,妖物精怪不在此列。
王道玄施咒,李衍也已察覺到,手握斷塵刀,時刻做好準備。
果然,一頭人麵梟開始受到影響,腦子昏昏沉沉,搖晃著身子墜落。
李衍看準時機,飛身上前,一刀將其腦袋砍掉,又看向周圍。
其它人麵梟受到驚嚇,紛紛散開,卻不肯離去。
沙裡飛若有所思,罵道:“我知道了,這幫賊鳥是要拖著咱們,天黑後神魁部落就會攻來!”
第二更遲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