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魔神已將蕭天雄記憶篡改,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讓其成為傀儡。
看情形,鬼教竟和這些魔神有交情!
他心中越發害怕,但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恭敬拱手道:“教主,如今我教麵臨災劫,還請您回歸,主持大局…”????說著,將如今情況講述了一番。
“又是武當?!”
蕭天雄臉色變得難看,“張三豐那牛鼻子呢?”
黃六師開口道:“世人傳言,早已登神。”
“登神?!”
蕭天雄愣了一下,隨後怒道:“他憑什麼,他哪來的資格!”
黃六師淡淡道:“教主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往事已矣,登神不見得是好事,如今才是您的天下。”
左相也連忙拱手,“還請教主出手,為教中死難的兄弟報仇雪恨!”
蕭天雄聞言,看了看手掌,突然氣勢大變,如同一頭猛獸,同時胸腹肌肉震顫,猛然向前一拍。
啪!
水潭上,頓時炸起浪花。
這是劈空掌,罡勁才能做到。
左相看到後連忙低下頭,眼神有些忐忑。
還陽之法,必須有合適的肉身,當年方仙道便創出秘法,可以剖取胎中嬰兒,培養出地仙之軀。
隻要還陽,就能迅速恢複戰力。
這蕭天雄之所以可怕,是因其武道通神,還掌握了一種術法,能變化凶獸窮奇,故而位列當時的神州十大宗師之一。
如今剛還陽,就已成罡勁,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成為宗師高手。
若發現自己動手腳,會不會要他小命…
就在左相忐忑之時,蕭天雄卻已滿意的點了點頭,“地仙之軀…不錯!”
“走吧,宰幾個張三豐的弟子,看那老東西會不會氣得下凡…”
…………
不知不覺,天色微白。
昏昏沉沉的濃霧中,火把搖曳。
“衍小哥,我們找到了!”
遠遠的,沙裡飛就開始抱怨,“這老猴子可真能藏,找了一整晚,原來挖了個洞藏在棺材裡…”
話音未落,就見濃霧中出現一大團黑影,卻是武巴扛著“白公”屍體,在沙裡飛和呂三幫助下,艱難的爬上山坡。
“沒事,回來就好。”
李衍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查看。
咚!
武巴將屍體扔下,抹著額頭冷汗,著急忙慌跑到篝火前,大口吃著李衍烤好的肉。
“白公”屍體不小,就連武巴也累的夠嗆。
李衍彎腰查看,心中暗自吃驚。
他已見過其他神魁屍體,但和這“白公”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其渾身白毛,有五米長,獨臂獨腳,滿臉猙獰,還塗滿了油彩。
即便已魂飛魄散,渾身仍彌漫陰煞之氣。
“喏,還有這個…”
沙裡飛又扔出一塊黑色的破布旗子,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作,上麵既畫著陰陽八卦,也有各種詭異的符籙,皆呈現血色。
王道玄也湊了過來,倒抽一口涼氣,撫須道:“這玩意兒是陰山派的招魂幡,‘白公’怎麼會有?”
“陰山派!”
李衍聽到也吃了一驚。
過了長江以南,法脈就變得眾多,比如湘西一帶,大大小小,簡直多如牛毛。
陰山派人不多,但名頭極其響亮。
這一派也算是道門,但專修鬼術,教主為陰山老祖謝五殃,與三豐真人乃同輩修士。
這謝五殃亦正亦邪,在玄門中名頭頗大。
這一派修鬼術,卻並非鬼教,而是將茅山、閭山各種法脈,與巫蠱之術融合,形成的法脈。
其成員大多行蹤詭秘,很少表露身份。
想不到,這裡碰到了陰山派法旗,可惜昨晚被“白公”用來阻擋陰司兵馬,已靈韻儘散。
李衍沉思了一下,“‘白公’之前與天聖教惡鬥,估計是從那些人手裡拿到。”
“天聖教融入了不少被通緝的修士,有陰山派弟子,也不足為奇。”
一旁的呂三,則皺眉悶聲道:“這具屍體陰煞之氣太重,十分不祥,路上就引來了不少魑魅魍魎,想要占據。”
“要我說,直接燒了更穩妥。”
“彆啊!”
沙裡飛一聽急了,“昨晚新式火藥快消耗一空,衍小哥還浪費了一道罡令,又費勁把這玩意兒搬回來,燒了不就血虧!”
說著,連忙看向李衍,摸著光頭道:“衍小哥,這玩意兒可是山神肉身,值不少錢吧?”
“確實值錢。”
李衍沉聲道:“皮毛骸骨,都能煉製法器。但那樣有些可惜。”
“其魂飛魄散,肉身保持完整。那些煉屍的法脈,哪怕傾家蕩產,也想得到此物。”
“但賣給他們,恐怕會惹出禍端。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元豐跟我說過,乾坤書院正在籌備,收集天下奇物,這玩意兒正好賣給他們。”
“也好,也好。”
沙裡飛一樂,“那元豐是墨門長老,負責新式火器製作,就賣給他們,打好關係。”
李衍搖頭道:“賣了行,但我讓你們找這東西回來,是另有原因。”
說罷,來到“白公”屍體前,雙掌不斷拍下,借著巧勁,讓其將腹中一件東西吐了出來。
咣當!
一個青銅盒掉落在地。
“肚裡還有寶貝!”
沙裡飛眼睛一亮,連忙撿了起來,隻見這玩意兒呈八卦形,下方還有一節節凸起,好似八個鑰匙融合在了一起。
王道玄疑惑道:“此物,好像是奇形鎖。”
“沒錯。”
李衍沉聲道:“昨晚審問這‘白公’根腳,我發現一件事,神農架中的神魁部落,被方仙道的術士動過手腳,才出現了人麵梟。”
“他們本就是被人弄出,用來守護什麼東西的種族。”
說著,又看向西北方,“那邊是神農頂,‘白公’記憶裡,神魁部落就是從那邊遷徙而來。”
沙裡飛呼吸變得沉重,“你的意思是…神農頂上有寶藏?”
李衍想起昨天感受的心悸,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