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籃球賽開始了。小組賽我們班男生雖然沒晉級,但好歹也贏了一場,跟去年相比有進步,大家在小組賽結束後也是慶了功。接下來是女子四分之一決賽,大家都很緊張。去年對戰的4班,以10分之差落敗。這一次抽到的是11班,去年小組賽排第五,沒有晉級,感覺有點希望。
這一場比賽是在下午三點,正是令人犯困的時間。我本身對球類一竅不通,加上我們班一直保持十幾分的領先,沒什麼緊迫感,於是靠著林玲睡著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林小年給我腦門彈了一崩,痛得我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憤憤地看著林小年,委屈地小聲抱怨:
“你乾嘛?”
“是誰說要認真給我們加油鼓勁的?”
“這……哎呀,你們一直壓著對麵打,感覺也沒必要給你們加油啊。”
“你不是不懂球嗎?怎麼知道我們壓著對麵打?”
“我隻是不懂球我又不是傻子,那個球一直在這邊半場,投籃的一直是我們班,這還看不出來嗎?”
林小年走遠了,球隊的圍在一起商量下半場的戰術。我看著對麵,對麵也湊在一起商量,但是……
奇怪,為什麼有個人哭了?
雖然不明顯,但是我看到了她們的隊長1號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後說了點什麼。下半場,那個哭了的球員沒上場。
可以能是因為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現象,下半場我精神了起來。開始幾分鐘還是你追我趕的,你一個球我一個球,也沒什麼特彆之處。
“班長,她們好像突然變猛了。”
“是嗎?感覺看不出來。”
“可能因為上半場你沒怎麼注意看吧。”
“咳……好像是。”
我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仔細觀察,她們好像特彆用力,特彆強勢,但是配合度又不夠。按這種用力下去,估計撐不到結束,就沒力氣了。
果然,在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對麵的1號在調轉方向時絆了一下,猛地摔在地上。當時離她最近的楊瀾第一個衝了上去,其她人也很快反應過來,圍了上去。
比賽暫停,那邊進行了休整,我們這邊也換了兩個球員。
1號看起來摔得不輕,可是還是堅持上場。現在兩隊相差18分,那邊以她為主心骨,如果她下場,更無逆轉的可能。
上場時我看到林小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是很快又投入了狀態。換上去的兩個球員是吳思雨和劉佳欣,作為新球員,她們上場的次數不多,我就記得小組賽分彆上場過兩次。林小年現在換上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了。
這兩個人被專門派去守對麵1號。劉佳欣比較高,而吳思雨又很靈活。沒上場過,體力保存得比較好,況且前麵一直的觀察也讓她們熟悉了1號的打法,竟然真的讓1號在最後十分鐘一個球都沒進。不過對麵其她人可能是看到自己隊長的困境,也不再隻想著依靠隊長,也進了不少球。
最後以19分的分差結束了比賽。
我們這邊爆發出歡呼聲,兩隊球員在歡呼聲中相擁。這是學校比賽的習慣,開場前握手,結束後擁抱,以示友好。
跟對麵1號謝曉麗的擁抱過後,林小年發現她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淚。林小年向來不會麵對彆人哭的場景,有些僵硬地安慰了一句:
“沒事,還有明年。明年會更進一步的。”
謝曉麗卻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沒有明年了。”
那滴眼淚隨著她的搖頭消失了。林小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喂,林小年,發什麼呆呢,走了。”
我拉著林玲跑到林小年身後,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報複剛才的一崩之仇。結果她疼不疼我不知道,我的手挺疼的。
“知道了。晚上我們班沒球賽,你們回家嗎?還是自習?”
“誰會自習啊,你真是的。晚上有三班的比賽,我要去看。”
“我準備回家喂蠶。我那幾隻蠶現在已經……”
“停,知道了,不要再形容了。”林小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