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大郎和二郎要上戰場,我多少回夢見他們一身的血。”
“大郎出了這個事兒,你不知我多後怕。”
鄧大娘手上動作就沒停過:“我也動過讓二郎彆再去當什麼將軍的念頭。我們一家人拿著這些賞賜,回鄉下去種地,也能活很好了。”
“可這話,我就沒敢說過。”
鄧大娘看住已經聽入神的謝婉清:“你知道為啥嗎?”
謝婉清搖頭。
鄧大娘笑了一聲:“因為,我男人跟我說過。人這一輩子,總有想乾的事,乾過了,不管成不成,也有了個念想。”
“我覺得,他說得對。”
謝婉清垂下頭,看著鄧大娘鞋墊子上密密麻麻的針線腳,“可阿韞行事衝動,不留餘地,太得罪人了。將來會給她招禍的。她一個女兒家……”
“女兒家怎麼了。”鄧大娘放下鞋墊子,頗嚴肅地看著謝婉清:“婦女也能頂起半邊天。這是女王陛下說的。”
“咱們女人以前不能出頭。”鄧大娘道:“可現在能出頭了,憑啥還要憋著?”
“你擔心阿韞是不假。可你說阿韞行事衝動,我看不是。”鄧大娘樂嗬嗬地:“我喜歡阿韞這孩子,她和我年輕時候,像!”
“人要想不被彆人欺負,那就要學會還手。”
“他敢跟你動手,你就要從他身上咬一口肉下來,這樣下次他動手之前,就得掂量掂量劃算不劃算。”
鄧大娘輕哼一聲:“那些人,精著呢。”
“阿韞這樣啊,就是為了自保。”鄧大娘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大妹子你要是生活在村裡,你肯定得被人欺負死。”
謝婉清一時無措:“可現在到底不是在村裡,得罪了那些有錢有勢的,總歸……”
“那就更不能怕。”鄧大娘搖頭,看著謝婉清都有點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