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想什麼呢?”
季白驀地回過神,眼中有些躲閃,麵上不自在地道
“我在想,今天的傷口早些換藥吧。”
喜雨利落地說了聲“好。”
她轉身一邊拿藥,一邊問出心中疑惑
“姑爺這幾個晚上,沒怎麼少爺你吧?”
“我前幾天謊稱自己身上來了癸水,現在又受傷,他又不是禽獸,不會慌不擇食。”
喜雨犯了嘀咕“怪不得這幾日那些個洗衣婆天天來收拾床鋪……”
說到這,她像想起什麼似的,麵上一驚,失聲道
“哎呀,不好。”
季白不知道喜雨為何忽然變臉。
他收起手裡的書,眼中疑惑“怎麼了?”
“少爺,這幾日那些洗衣的婆子們,天天來收拾你的床鋪和衣裳,可你又不是真的身上來癸水,那衣裳和床鋪上,一點血絲都沒有,她們會不會疑心?”
季白沉吟“這樣麼?我還真是失策,沒有想到這一層。”
他一個男子,哪裡會想得那麼周到。
“但……這應該無妨吧,她們還能專門盯著我不成?”
季白想來想去,蕭天燼天天和他睡一張床,都沒有疑心。
那些下人丫環,應該也不會想那麼多。
喜雨搖搖頭“不行,姑爺和你一樣是男子,他當然不會想那麼多。”
“可那些丫環婆子們不一樣,她們是女人哪。”
喜雨越想越心慌。
要是有大膽的下人,捅到老夫人那裡,或者私下裡八卦,讓將軍聽了去……
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
但要是有心人深究起來,借著此事問責少爺,甚至離間他與姑爺的關係!
那少爺在這府裡,境遇會更難。
將來,小姐回來後,她在這府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奴婢去想想法子。”
季白見喜雨焦急,便也重視了一下。
他喊住喜雨“你是不是想去弄點血?”
“嗯。”
“不用跑出去辛苦找,我這有現成的?”
喜雨瞪大眼珠子,“啊?”
季白指指自己的腳“這腳底下每次換藥,都要擠出些血來。”
喜雨立刻懂了季白的意思。
她熟練地將血收集好,心疼道“少爺,也不需要那麼多,奴婢看著你擠得那麼多,傷口一定很痛。”
她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拿出一套床單,抹了些在上麵。
又將少爺的裡褲上也抹了些。
季白剛才也是狠心給自己弄疼,讓自己冷靜冷靜。
他心裡默默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對不該之人產生非分之想。
喜雨將血平均分攤後,找來一個小包裹,將床單和裡褲都塞進去,隨即扔在床底。
季白心裡想著事,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
季白和喜雨同時抬眼朝門邊望去,來人竟然是陸青微和她的貼身丫環綠梅!
陸青微瞧著靠坐在床上的季白,眉眼一笑
“聽說表嫂受傷,這兩日也沒過來看望。
今天正好有空,我來找表嫂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