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心虛地瞅了眼蕭天燼,隻見他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平日裡淩厲的眉峰,也變得柔和許多。
季白多瞧了幾眼。
他白天不敢正視蕭天燼,總怕被發現秘密。
床上的棉花都是“罪證”,他得趕緊收起來。
明日讓喜雨,加緊再做一個。
季白收拾完亂七八糟的東西後,悄悄將手裡一團塞到床鋪下麵。
終於可以躺下來。
他躺在蕭天燼的身側,主動伸手,握住對方。
季白睜著兩眼,向上望著。
他悄悄摸索著蕭天燼的手,緩緩將手指,擠進粗糲的手心。
緊張的心跳已經平複,此時的他,感覺很安心。
明天醒來,若是蕭天燼懷疑什麼,他就說對方喝醉了,是夢而已。
*
季白醒來的時候,身旁像平時一樣空空如也。
“少爺,你醒了,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季白盯著喜雨,心下有些急切,詢問著
“蕭天燼出去的時候,你有沒有發覺,他臉色如何?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喜雨疑惑“臉色?同平時一樣呀。”
季白不太放心。
又問道“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喜雨答道“什麼也沒說,他一大早便出府去了。”
回答完,她問季白“少爺,怎麼了?”
季白怔怔的,不知道蕭天燼這種反應是好是壞。
他有點更拿不準。
“喜雨,再幫我做個肚兜,塞上棉花。”
“啊?”
季白麵上為難,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的那個,被我不小心扯壞,棉花掉了。”
他不敢告訴喜雨,有關昨晚的事。
怕她擔心,更怕她緊張露出馬腳。
“奴婢知道了,少爺,這回奴婢多做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季白起床穿衣,喜雨幫他挽發髻。
“隨便束起來就行,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少爺要去哪?”
“去春公子那。”
“咦,春公子不是約了你明天麼?”
季白搖頭。
春公子約他明日去看戲,到時候人多眼雜。
他不好換裝不說,被太多人看到,也不行,說不定會惹來一些麻煩。
季白決定今日就上門。
他也想早些確定,春公子是不是真的知道他身份。
“發髻不用挽得太複雜,我一會出去,要換上男裝。”
“好。”
季白去了春公子居住的客棧。
門童認得他,這回沒有為難,直接帶他去裡屋見了春公子。
像上次一樣,春公子正坐在裡屋品茶。
他悠哉地洗杯,灌茶。
見到季白提前來,一點不驚訝。
門童將人帶到,便關上門離開。
春公子抬眸,瞟了一眼季白的手腕。
他未等季白開口問好,便微微一笑“我是該叫你季小兄弟呢,還是喊你一聲蕭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