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走近床邊,撇著嘴,瞧著季白憔悴的臉。
她一口哭腔
“少爺,你昨晚……少爺你身子還好嗎?你怎麼……怎麼就……”
季白這時才發現,她手裡拿著的棉布。
他淡淡說道“遲早有這麼一天,不如讓它早點發生。”
“可是少爺,你這得受多大的委屈呀?”
季白坐起身,拿起蕭天燼的枕頭,靠在自己身後。
“也沒有多大委屈。”
後麵他也有些愉悅來著。
“總要打消一些人的疑慮,也要……”
給蕭天燼嘗點甜頭。
喜雨抹了把紅紅的眼睛,關心又憂心“少爺,你沒暴露吧?”
季白望著香插上一小撮灰,搖搖頭。
那香,是他特意買來。
自己在香燃燒前,吃了解藥。
“後來他應該神誌不太清醒,不會發覺的。要是我暴露了,現在哪還能安好地同你說話?”
季白說話一直很淡漠。
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喜雨總覺得,少爺好像變得冷漠了。
變得有點無情了。
“我餓了,喜雨。”
“好,少爺你等會,我這就去端些飯菜來。”
*
季白喝完粥,吃了點小菜,又吃了兩個包子。
這才停下來。
喜雨拿過帕子,要幫他擦嘴。
季白彆過頭,伸手接過來,往嘴上抹了一把。
“少爺,今天一早有人送來請帖,像是要請你和姑爺去聽戲。”
季白手停頓了一下。
不用猜,肯定是春公子送來的請帖。
季白垂下眸子,心說自己還真猜對了。
他果然不死心,一定要讓自己過去。
本來自己不願意去,現在,把蕭天燼也請上,自己再不去,怕是有些不合適。
若是依著季白以前的想法,要在這蕭府裡生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肯定要稱病閉門不出。
現在,他決定去會一會春公子。
彆人一而再的邀請,再不去,顯得他不知禮數。
他又不怕,也想看看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季白記得,春公子的開戲時間就是今日。
“喜雨,將我挽個大氣好看的發髻,耳夾都拿出來我選。”
“好。”
喜雨麻利地給他挽了個牡丹頭,又將一對玉如意的耳夾扣上。
季白摸著腕間的玉鐲。
聽著耳邊喜雨誇他的聲音。
“少爺,你這張臉根本不用過多妝扮,隻需要略施脂粉即可。”
“對了,眉毛要修一下。”
原本季白的眉毛比較濃厚英挺,要修得細一些,眉尾要往下拉一點。
這樣顯得柔和。
“今日少爺同姑爺一起去,一定會引人注目。”
季白不想引人注目,他得帶著帷帽。
“除了我和蕭天燼,帖子上有沒有邀請其他人?”
“還邀請了蕭老將軍和蕭二公子,不過蕭老將軍決定不去,他嫌台上唱戲的嗓音萎靡。
蕭二公子想去,老夫人讓他待在書房用功讀書。”
“我之前經過前廳時,聽說還有個皇子……七皇子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