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你再去做一件事。”
“少爺你吩咐。”
“我等會寫個拜帖,你去送到蕭府,務必親手送到蕭天燼手上。”
*
綠梅啃著手裡的桃子,清脆可口,甜甜的桃汁流到她手背上。
她趕緊拿出帕子來,一邊擦著一邊繼續吃。
真是甜。
桃子吃了一大半,喜雨覺得腹部有些痛。
“哎呦。”
喜雨捂著小肚子。
是不是自己剛才吃得急了些,這肚子怎麼好疼。
肚子越來越痛,一開始隱隱陣痛。
接著便是像被人用手絞著腸子那般痛。
不過片刻後,她腹部像是被人用刀子剖開,腸子被人使勁地擰著往外拽!
“啊呀……唉喲!”
桃子落到地上,滾了兩圈,沾染塵土。
喜雨痛得直不起腰,開始隻是小聲哼唧,後來便痛苦地慘叫。
砰!
季清跨出門檻。
她震驚地望著倒地不起,雙手捂著肚子不停翻身的喜雨。
“怎麼回事!”
“喜雨?喜雨你怎麼了?”
喜雨疼得五官緊緊擰在一處,額頭密密麻麻都是汗。
她艱難地發出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哼著
“小姐,小……姐……我……快不……行了。”
“來人!快來人!”
季清瞧著喜雨變得青紫的臉,心下慌起來。
喜雨這是怎麼了!
“啊,喜雨!”
季清猛然間尖叫起來,她分明看到喜雨的嘴角,在慢慢滲出血跡。
“大夫,快叫大夫來……”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跑來。
季清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喜雨,急得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喜雨!”
聚集的下人越來越多。
“快去喊大夫來,快去!”
有隻手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撿起那個還剩下小半個的桃子,偷偷溜掉。
“大夫,怎麼樣了?”
季清抱著喜雨不撒手。
喜雨已經很不好了。
她的臉色越來越紫,呼吸越來越重,喉嚨裡呼哧呼哧,跟破風箱一般。
嘴角不停地冒出血絲。
耳朵裡也開始滲出血滴。
“喜雨?”季清哽咽著,小聲呼喚著。
似乎不敢相信,前一刻還在同她嘻嘻笑的姑娘,這一刻,隻剩下了不到半條命。
大夫診了脈,又仔細瞧了喜雨的臉色,搖搖頭,沉重地歎息一聲。
“大夫,你再仔細看看!”
季清不敢相信,大夫搖著頭是什麼意思。
“大夫,你再看一眼吧,重新診下脈。”
她眼淚流下來,啞著嗓子求著大夫“喜雨她今年才十五歲,剛才還在跟我說話呢……
大夫,你再瞧瞧她吧!”
大夫抱歉地垂著頭“對不起少夫人,我也無能為力啊。”
看著鼻息越來越微弱的喜雨,季清眼淚不停地掉落。
“小姐。”
喜雨發出蚊蠅般細小的聲音,季清渾身一震,湊近她。
“喜雨,喜雨,我的好妹妹,你怎麼樣了?”
“小姐……少……爺……”
季清沒想到,喜雨這個時候還在擔心著季白。
她不停地抹著淚,話都說不出來
“少爺在季府好好的呢。”
“少……爺…雨吐出一個字,便哼哧著歇上一歇。
她努力張張嘴,“少……爺他,同……蕭將……軍……”
季清不明白她到底要說什麼。
“少爺好好的,蕭將軍他也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