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韜打圓場,“咱們就不要針對個人去說,還是討論現象。以我這些年的觀察,有很多人都和那位作家一樣,描寫苦難中的人、人們經曆的那些難過的事。”
他掰著手指,拿比較知名的舉例,“比如《活著》、《紅高粱》、《霸王彆姬》,這些作品改編成電影之後,都在國際上得了大獎,這是否也證明了,這一類作品的藝術性和存在的必要性。”
陳麟風撇撇嘴,“總掰開自己的傷口給彆人看,外人出於獵奇心理,給了好評,這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嗎?
這樣的作品我看的越多,就越覺得心中煩悶,我更希望看到一些正向的,能給人力量的作品,哪怕看完讓我一樂的作品也好。”
竇文韜聽的稀奇,“這些都是獲得了三大電影節大獎的作品,是很了不得的成就,你也是作家,看這樣的作品不應該心生感悟嗎,聽說創作者的內心都很敏感。”
“就是因為很敏感,所以我心裡才越看越不舒服。”
陳麟風用有些開玩笑的語氣說,“我有時候都懷疑三大電影節是不是故意的,專門挑這種讓人難受的作品發獎,有藝術性的電影多了去了,總是這種作品能得獎,多少得有些其他原因。”
鄭培芳“哈”一聲,“這你就過於陰謀論了,三大電影節是出了名的客觀公正。”
竇文韜也這麼覺得,“你這個觀點有點不太符合大眾觀念。”
陳麟風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說這個,隻是因為我覺得西方世界的冷戰思維還沒結束,他們在文化上的攻勢還沒有結束,甚至還會越來越強。”
竇文韜對這個感興趣,“比如呢?”
“電影這種軟性的文化入侵就不用說了,未來的哪一天,諾貝爾文學獎給到某些,展現華國人醜陋一麵的作家,比如柏楊或者莫岩,我一點也不意外。”
鄭培芳對陳麟風對西方莫名的敵意很不滿,“你想的也太多了,諾貝爾文學獎根本就不會發到大陸的作家手裡。”
“誒,兩位的觀點徹底對立起來了,”竇文韜拱火,“培芳,你覺得大陸作家得不了諾貝爾文學獎?”
“得不了。”
他又轉向陳麟風確認,“你覺得大陸文人有可能得獎?”
陳麟風道,“等十幾二十年後,華國的體量大到一定程度,能夠引起西方敵對情緒的時候就能得了。”
“好,”竇文韜一拍手,“那咱們就先立個約,等十幾二十年後,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一定再請二位上我的節目,如果這個節目還在的話。
到時候咱們再聊這個話題。”
鄭培芳沒好氣道,“那我看是沒這個機會了。”
陳麟風保持著重生者的餘裕,“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隻希望那位獲獎者能有點骨氣,學習讓保羅薩特,維持自身的純粹,拒絕領獎。”
他看著攝影機的鏡頭若有深意的說道,
“如果沒有拒絕的骨氣,那就隻能證明,你寫那樣的作品,不是什麼揭露和批判,就是為了向西方世界獻媚。”
……
……
鏗鏗三人行錄製結束後,接下來是《楊蘭訪談錄》和《說出你的故事》。
這兩檔節目是一對一的訪談,比較常規,陳麟風順利錄製完。
終於,在臨近十一月的時候,陳麟風回到鄭市,去學校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