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
西門菜市口!
秋後的晌午,涼風襲來,寒戮瑟瑟!
今日的風中帶著壓迫的肅殺之意。
此刻的菜市口不像平日間熙熙攘攘!
這裡不僅有開封府數百差役,外圍還有一千禁軍精銳,更有無數百姓圍觀。
所有人靜悄悄的!
等待著什麼……
開封府滕府尹下首之處坐著一位從一品大員,正是高俅老賊。
這一次,高俅是監斬官!
離午時三刻還有一刻鐘!
隻見一官差跑來在高俅耳邊低語。
“大人,還是沒有發現那人的身影,我們盯住了很多冒出來的江湖漢子,但是依然沒有發現那人!”
高俅眉頭微微一皺,低聲問道:“難道不是偽裝起來?”
“大人,我們已經將和那人體型模樣身高相差不多的兩人抓起來了!”
“可是那兩人一個是咱們京城人氏有名有姓的良家戶,還有一個更是康王府的人……”
高俅眼睛一瞪喝道:“你們這些蠢貨,一點用都沒有,連點眼力都沒有,滾下去!”
“回頭給康王府送一份厚禮道歉!”
“是!”
“難道他不敢來?”
高俅眯著眼睛思索著。
但他既不甘心,又有種強烈的預感,對方一定會來。
哼,敢毆打本官義子,還搶走本官一千兩白銀,更可氣的是,敢罵本官是個球嘚!
這一次,你若來了,本官好叫你知道誰才是個球嘚!
“高大人,你看這時間快要到了,要不先查驗罪犯的正身?”開封府騰府尹開口道。
“也好!”
高俅起身走上刑台!
此刻,刑台之上有一人虛弱的趴在地上。
一身死囚服早已破破爛爛,滿身的傷痕曆曆在目,有些傷口上已經化了膿瘡。
如此傷勢,即便不被砍頭,這傷口也足以要命了。
此刻,他抬起了頭,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剛毅。
他就是今日要被問斬的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衝!
而他這一身傷,正是拜高俅老賊所賜。
高俅大步走到林衝麵前,按慣例驗身詢問道。
“你可叫林衝?”
“你爺爺在此!”林衝咬著牙恨聲道。
“哼,林衝你還要在本官麵前放肆麼,在白虎節堂放你一命,你應該感謝本官的仁慈。”
高俅將兩隻手藏在衣袖裡,眼皮子都不抬,他往前挪了一步,好似無意間踩住林衝的手指頭。
一旁的劊子手連忙眼睛挪開。
這高俅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自己要是盯上估計小命都沒了。
就如這禁軍教頭林衝一樣,得罪了這位弄的如此大陣仗來要你腦袋。
林衝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來,滿眼憤怒的死死的盯著高俅。
“還挺能忍,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我把你要掉腦袋的事,告訴了曾救你夫人的那個少年趙長生。”
“你覺得他聽到你的消息,會不會來劫法場?”
見林衝依舊忍著痛,不叫喊一聲,他扭動著靴子接著說道。
“會,他當然會來,因為他可是咱大宋英雄少年郎啊,這聲名他可不能輕易丟了啊!”
林衝奮力掙紮了一下,狠狠的瞪著高俅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混蛋!”
高俅蹲下身子,靠近林衝低聲道:“你是第二個敢罵本官的人!”
說著他從衣袖中抓出一把鹽巴,就一點一點的撒入林衝背上的傷口之中。
頓時,林衝渾身顫抖,開始奮力掙紮起來,連捆在他身上的鐵鏈都發出慘烈的撞擊聲。
這份殘忍,連一旁的劊子手都看不下去了。
這高俅就是個惡魔。
“快叫吧,隻要你叫出來,他就會從某個角落裡衝過來救你!”
林衝死死的咬住牙,嘴角流出了血水,額頭的汗珠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高俅老賊,某是不會讓你得逞,因為某早已與少年恩人約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