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學生沒有,學生隻是跟來看熱鬨的!”
這吳用瞬間慌了,慫的膝蓋噗通就跪在地上。
晁蓋吃驚的看向他。
先生,這不像平日間的你啊!
那加亮先生的風骨哪去了?
吳用豆大的汗珠從腦門子上滑落。
媽的,沒到看那個蔣押司把刀拔出來了。
那眼神分明隻要自己不跪,那刀絕對能砍了自己。
我和這家夥也沒仇沒怨的啊!
不過晁蓋那骨子裡的英雄氣概在這一刻展現出來了,噗通抱拳跪地。
“大人,一切都是小人所做,怪不得加亮先生。”
趙長生又恢複了笑容,看向晁蓋:“還挺講義氣的,不過,晁蓋,本官看你很不服氣啊?”
“大人,吾晁蓋確實有些不服……先生,不要拉我……”
晁蓋剛說了兩句,吳用趕忙使勁拉了拉他褲腳。
晁蓋你個蠢貨,你不服個錘子,低頭認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
縣令是你能招惹的麼!
趙長生饒有興致的看著吳用的小動作,並未製止。
今天這瓜皮吳用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過於刻意。
“大人,這十畝良田應該屬於吾的,因為這是那壽張縣前任押司樊平欠吾的。”
“是地契麼?”
“不是,大人,那樊平欠我三百兩銀子,不曾歸還,前些時日他舉家逃離壽縣,隻剩這十畝良田,所以,吾覺得這十畝田地應該歸我。”
“哦,道理是有些,那本官問你,樊平可是死了?”
“不曾!”
“那樊平可曾拿這十畝田地作為抵押?”
“不曾?”
“那麼人未死,賬未消,亦無抵押,你就拿了一張欠條,來壽張縣打了人不說,還要搶奪田地。”
說到這裡,趙長生收起笑容,盯著晁蓋,眼中儘顯威嚴。
“晁蓋是誰給你這個膽子,你晁蓋當家國律法為狗屁麼?”
晁蓋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他好歹也是高等武夫級,又是個老豪俠。
可是麵對這少年縣令,如同麵對一座巍峨大山。
壓的他喘不過氣。
這少年的氣勢恐怖如斯!
“大人……”
“閉嘴,本官問你,傳聞你晁蓋以豪情仗義立本,你豪的哪門子的情,仗的哪門子義?”
晁蓋:“……”
“給人塞銀子就是豪?維護強人惡人就是義?”
晁蓋昂著的腦袋,不覺中低了下來,額頭滲出了細汗。
“傳聞你晁蓋剛正不阿,你是剛正了,把西溪村的寶塔搶來你們東溪村,那麼不阿卻是丟了寶塔的西溪村!”
晁蓋:“……”
“搶一個寶塔讓你晁蓋從無名之輩,成為家喻戶曉的豪傑,那麼誰來管西溪村的死活?”
晁蓋心中一震,他怎麼知道的?
趙長生走到晁蓋身前,蹲下來看著晁蓋低聲說道:“你拿鬼神的傳說,來為自己揚名,你晁蓋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
晁蓋駭然的抬起頭:“大人,吾,我沒有……”
然後又無力的垂下頭,像是默認了什麼。
趙長生又站起身來,嘴上又掛起了笑容。
“晁蓋,抬起頭來!”
晁蓋緩緩的望向趙長生。
“你要是能把你逃跑的樊平捉來歸案,本官就認可你!”
晁蓋有些茫然的看著趙長生,沒有回答。
可是這把一旁的吳用急壞了。
機會啊,機會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