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他本事一般!”
聞言,柴進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位良才。
就如此刻站在趙長生身後的那武鬆。
可是,下一刻,他又堅定的搖搖頭。
哼,錯過?
不可能,我才不稀罕!
我柴本初身邊自有一群本事高強的人。
區區一個盜馬賊而已。
能有多大的本事!
上一次,柴進沒有把武鬆當回事。
確實有點後悔。
當然也僅僅隻是有點而已。
他如今手下莊客眾多,可謂兵強馬壯。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認為武鬆有多強。
一個差點被瘧疾帶走人,能有多大本事。
而現在這個段景住。
武力隻有中等武夫級。
無非就是盜了遼人的戰馬而已,也沒其他啥優點。
柴進有些想不通,趙長生為何對一個盜馬賊如此上心。
都說你趙長生有慧眼識珠的本事。
可在我柴進眼裡,你趙長生識人之術,也不過如此。
用那珍貴的甲胄和兵器換了一個盜馬的段景住。
哈哈哈!
趙長生啊,我是該誇你傻,還是誇你聰明呢?
如此虧本的買賣,也隻有你能做的出來。
這一次看我柴本初如何拿捏你!
不管柴進如何想著自己的小心思。
此刻!
梁山的頭領們極為熱情的,將還處於懵然的段景住拉到酒席上。
武鬆率先端著一碗酒,就遞給段景住道:“段兄弟,以後都是自家兄弟,煽情的話我武鬆說不出來。”
“我隻能告訴你,我武鬆和你一樣,當初就是在這裡遇到寨主哥哥,是寨主哥哥一眼識得了我。”
段景住終於回過神來,頓時抱拳向眾人行禮。
他蠕動著嘴,卻怎麼也張不開口了。
那哽咽的淚水直往嗓子裡流。
他雙手接過碗,一昂頭,就將酒乾了下去。
他準備轉身向趙長生跪拜之時。
王寅上前將一壇酒塞到他的懷裡。
“段兄弟,先和兄弟們痛痛快快的喝酒,之後再拜見哥哥!”
段景住點點頭,一把擦掉眼淚,看著眼前的幾個好漢那真誠的目光。
他抱起酒壇子就往嘴裡灌了起來。
“哈哈哈,段兄弟好酒量!”
“我們也陪段兄弟走一個!”
眾人大笑!
這一刻,一切情感都包含在這酒裡麵。
他金毛犬段景住原本在北地,聽聞江湖上出了一個江湖好哥哥及時雨宋江。
一腔熱血的跑來投奔。
不曾想自己表忠心時,卻被對方嫌棄。
在他心灰意冷之時,柴大官人收留了他。
他認為柴大官人必然是賞識自己的能力。
他感激之時,覺得自己應該有所作為。
於是他憑借一人之力,跑去北地為柴大官人盜來一千匹戰馬。
隻是為了報答柴大官人的賞識。
可是,今天他才驟然發現,自己在這柴大官人麵前也隻不過是個有點作用的盜馬賊而已。
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這個盜馬賊,到哪裡都是被人鄙視的。
根本沒有人會尊重一個盜馬賊。
哪怕自己盜馬的本事再強。
也不會有人賞識!
直到那個俊朗高大的青年站起身來。
那一聲:“段兄,你可識得某家?”
才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生而為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