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筱笑著點頭:“放心我知道呢!”
等到趙維進了屋,許筱才跟許瑤一塊兒提起桶往後院走去,說是幫著提但其實隻是虛將手搭在了木桶提手上,根本沒使什麼勁兒,許瑤自己費力的提著桶一步三晃地跟著許筱的腳步。
許筱自二十年前嫁給趙維之後就搬到城裡去了,一直很少回來,僅有的一點兒消息也都是從趙維口中得知,她去年剛當上小學的教學主任,能在學校裡教書育人可是受人尊敬的職業,家裡父母因為她丟的臉全靠姐姐才掙回來了。
想到這裡她生出些依戀的感覺,到底是血濃於水的姐妹,知道她能掛念著自己,心裡就已經很知足了。
“姐......”轉過牆角,許瑤壯著膽子喚了一聲。
哪知身前的人猛地轉身,再沒了剛才的笑模樣,一雙眼睛滿是怒氣,像要噴出火來,揚手照著她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許瑤頭一偏,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起五個紅指印。
“許瑤,你怎麼還是這幅賤德行,背地裡勾搭我家趙維給你當出頭鳥,你想男人想瘋了!”眼前的女人燙著卷發,腳踩著高跟皮鞋,顯得個足足比許瑤高出半個頭,長相雖普通但濃眉紅唇描畫得十分精致,上挑的眉眼有種盛氣淩人的架勢。
手裡提著的泔水桶咣當落地,臉上火辣辣的疼,許葭不敢置信地捂住臉,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親姐姐誤會,頓時鼻子一酸,她們姐妹自小一塊兒長大,雖說感情沒多好可到底是一家人,她怎麼都沒想到許筱會這麼說自己,抬頭望向許筱:“姐,我沒有......”
許筱根本不給她辯駁的機會,伸手就扯住她的頭發“沒有他好端端的能跟趙全打起來,你骨子裡就是個賤貨,嫁給趙全那麼個二流子還不安分,滿村都知道你是個破鞋,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男人,早知道你死性不改,趙全上你的時候,就該把你這張臉刮花,省得你再露出這狐媚樣子,到處發騷!”
“我沒有,姐,我真的沒有......”許瑤哭著想要推開她,拚命躲閃,許筱手上留著長長的紅指甲,每次都衝著她的臉抓出道道血印。
“就是這副婊子樣,當年連那群下鄉的知青都被你迷得走不動道,趙維都已經跟我結婚了你還逮到機會就往他跟前撲,趙全是沒給夠你教訓嗎?還是你光是會發騷就不長腦子!”
誰能想到風光優雅的人民教師,口中的汙言穢語能一句接著一句,猙獰的麵容就像是惡鬼附身般透著可怖,許瑤用儘力氣才將她推開,一直以來強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外人怎麼說都不要緊,沒想到自己的家人也是這樣看她,一瞬間心如死灰。
許瑤拿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淚,踉蹌著退後數步:“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你們的麵前了,隻要你們回來我可以去外麵住,等你們離開再回家,你可以放心,我跟趙維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今天的事,我也不會告訴彆人,你走吧。”
“你叫我走?”許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張嘴笑起來,她步步緊逼,壓低的嗓音裡透著陰狠:“你以為這是你家嗎?信不信隻要我發話,趙全就能立馬把你跟你那個傻兒子掃地出門。你們隻能流落街頭去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