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紅被逗得噗嗤一笑,嗔怪地白了許立仁一眼,扭頭看向外麵:“他爹你說老二家這姑娘怪不怪,從前見麵連個招呼都不知道打,說話也跟螞蟻叫似的,最近倒是機靈了不少。”
提到許瑤,許立仁歎了口氣:“老二不是個好東西,能在他手底下長成現在已經夠不錯了。”
劉英紅嗯了一聲,轉身把這五毛錢塞進藏錢的鐵盒子裡。
剛放好,突然家門“砰”的一聲被踹開,許少偉站在門口粗脖紅臉地喘著粗氣:“爹!我把我姐接回來了,盧興發那小子,竟然敢動手打我姐,這日子不過了!趕緊張羅給她辦離婚!”
話音剛落,大女兒許念啜泣地出現在門口,臉上滿是紫青,就連脖子上都是掐出來的手印:“爹娘......”
劉英紅被女兒的模樣嚇得目瞪口呆,手裡裝錢的鐵盒子不經意間滑落到炕上,嘴唇顫抖著,好半天,才失聲叫道:“我的閨女,我的閨女,咋成了這樣呢!”
好好的姑娘被打回家,不是件小事,這件事很快就驚動了許家上下。
許瑤本來已經睡著了,可被隔壁傳出的說話聲吵醒,疑惑地揉了揉眼爬起來,聽著動靜。
正房裡煤油燈靜靜地燃燒著,許老太盤腿在炕上坐著,許老爺子蹲在牆角,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隨著嘴裡呼出去的白煙,滿屋子都透著股愁雲慘淡的況味。
這件事終究不是什麼光彩事,許老太隻把家裡幾個男人叫來,商議對策。
劉英紅哭得眼泡發紅,站在許念身旁,將她攬在懷裡,罵道:“盧興發那個王八羔子,這些年我咋對他的,要啥給啥,但凡有點兒好的都趕緊給他梢一份,我對他趕上我親兒子還親,圖都就是他能夠好好對念念,沒想到他現在敢對念念動起手了!”
“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邊說邊嗚咽著哭,許念又是傷心又是愧疚,抱著劉英紅也是一個勁兒抹眼淚。
“我這就招呼人,帶上家夥,好好上盧家把他收拾一頓,什麼玩意兒,敢動手打我姐!”許少偉自小跟許念關係好,見不得許念在婆家受委屈,竄起來大聲嚷道。
“行了,說到底他是你姐夫,你把他打出毛病來,你姐這日子還過不過了。”許老太瞪了眼孫子,把他按下去。
轉頭看向劉英紅:“你也彆哭了,孩子回來了,先商議怎麼辦,光哭光埋怨能有什麼用。”
劉英紅也知道許老太說得對,點了點頭,拿手裡的紙團子擦了擦掉出來的眼淚。
許老太又看向許念,輕聲道:“念念,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盧興發怎麼會突然想起動手打人呢?我記得以前從來沒有過啊。”
提起原因,許念瞬間淚如泉湧,委屈哭訴道:“奶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說得好好的,今年來我家過年,他也答應的,早上起來收拾東西,我一翻櫃子就發現家裡的積蓄,連帶我娘給我出嫁時的體己都沒了,我就去問他咋回事,他起先問死都不吭聲,我再問,他就掄起拳頭就打。要不是我跟他說少偉一會兒上門接我,他肯定當時就把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