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筱冷哼一聲,學著許瑤的模樣把頭發紮成一根麻花辮,耷拉在背後昂首挺胸地出了門。
這兩天天氣暖了,河邊經常會有村裡人去洗衣服,為了方便跟文遠約會,地方乾脆改在了紅星村的大渠溝裡,這個時節渠裡沒有水,半兩邊兒的斜坡草長得二丈高,往溝裡一貓就算是站在渠邊也瞧不見,今天她估計是來早了,轉了一圈沒瞧見文遠的影子,站在渠邊朝溝裡喊:“文遠哥,文遠哥......”
突然一雙結實的男人手從身後將她摟了個滿懷,許筱以為是文遠搞偷襲,半邊身子都酥了,說話都透著嗲:“你怎麼才來呀,人家等你半天了.......啊!”
一轉身頓時嚇了一跳,身後這個身形結實的男人哪是文遠,分明就是老趙家那個不著調的趙全,他咋在這兒!許筱剛出口的半聲叫,被他堵住了嘴。
心裡慌張使勁兒地推搡著,趙全卻像是塊兒石頭,動都不動,胳膊就像是鐵箍,緊緊勒著她的腰身,混濁的氣息噴在耳邊:“怎麼,你個騷婊子,那個姓文的一動就浪叫,咋到了我就要往開推,論本事我可比他強多了,那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今天叫你見識老子的本事。”
許筱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眼看就被他往草堆裡按,趕緊掰開嘴上的手:“趕緊放開我,文遠是知青,將來是要帶我回城的,你一個泥腿子能給我啥好處,憑啥叫我跟你,趕緊鬆開,不然我可叫人了!”
聽他瞧不上自己,趙全不氣反倒是笑了,一隻手反扭著她,另一隻手上下摸索,喘著粗氣道:“真以為人家能看上你?人家那位嬌滴滴的孟知青家裡可是托關係給安排好工作了,你的文遠哥馬上就要跟人家一起回城裡雙宿雙飛了,就是逗你玩玩罷了,還真以為看上你了。”
許筱一滯,顧不得懷裡那隻作亂的手:“你說什麼?彆放屁,他答應我了。”
“我騙你乾什麼,上回去知青點兒聽見她們都議論呢,不信你去問,就你還在這兒做春秋大夢,還不如叫哥哥疼你,往後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許筱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瘋了一樣把趙全一把推開:“你滾遠點兒,我得找那個王八蛋算賬,想就這麼把我甩了,那不能夠,我不想好過,他也彆想好過。”
許筱那股瘋勁兒上來,氣得臉都扭曲了,趙全本來還想威脅她乾點兒啥,反倒起了看熱鬨的心思。
“你可彆說是我說的啊!”朝那背影喊了一嗓子,嘴角勾起點兒得意的壞笑,搓了搓手指,好像還能感覺到方才握在掌中的柔軟,許筱長得一般,身段也沒許瑤窈窕,就這都叫人犯饞,要是許瑤的大胸脯捏在手裡,不知道多享受呢。
......
家裡的事兒一耽擱,許瑤去學校有些晚,經過教室時,聽見裡麵哄嘈成一片,她疑惑地朝裡看了一眼,並沒有在講台上看見林老師的身影。
靠前第二排,軍子正坐在凳子上左顧右盼地跟同學聊天,突然聽見同桌喊了一嗓子:“軍子你二姐來了!”
軍子條件反射,趕緊扭回腦袋,腰板挺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後,這是這個年代學生的標準坐姿,剛才眉飛色舞的模樣沒了,旁邊的同學都發出竊竊低笑,他也顧不上麵子,眼睛盯著黑板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還是身後的虎子那鉛筆頭捅了捅他的後背:“軍子,你二姐好像叫你呢。”
軍子這才轉過頭看去,果然看見門口站著的許瑤在衝他招手,今天的日頭正好,在教室門前照下一片光瀑,許瑤沐浴其中,好像全身都鍍了層金似的肌膚瓷白,長發溫軟,朦朧的像是光幕中的一幅立體畫,臉上揚起溫柔的笑,招手喚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