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不是許筱,李有才的一顆心奇跡般地落了地,長舒一口氣,轉身跟身後的人道:“趕緊去許家叫人,看這事兒怎麼辦?”
一人應了聲,立馬就往老許家跑去。
趙維剛走出沒多遠,忽然聽見說那不是許瑤,整個人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重新活過來。
許筱這會兒已經清醒了,耳中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旁人的議論聲。
那幫混混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旱的時間久了,使出了渾身解數,折騰的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周遭鄙夷不屑的目光像是淩遲一般,許筱隻能緊閉著雙眼,假裝自己昏厥過去,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肯放過她,嘈雜中,趙維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不是許瑤是許筱?”
許筱的手攏在衣服下,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艱澀,沒等她鬆口氣,隻聽一陣疾風般的腳步聲傳來......
老趙媳婦也得了信,給她傳信兒的人走得早,還不知道地上躺著的人是許筱,來的路上她一直以為是兒子領著人把許瑤霍霍了,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她也聽說許瑤去參加高考的事了,雖然成績還沒出來,但外麵已經傳得神乎其神,都說老許家要靠這個孫女翻身了。
許瑤要是去念大學,那這門親事肯定沒影兒了,都快把許強勝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琢磨著該怎麼把禮錢要回來,可現在許瑤都成這麼一塊兒破抹布了,還上什麼大學,有人願意娶就不錯了!
到時候就跟許家商議,人他們家可以勉強娶,但是得退兩百塊錢的彩禮才行,五百塊錢娶的可是大姑娘,現在人都已經被睡爛了,三百塊錢夠給她麵子了,要不是怕許強勝狗急跳牆,翻臉不認人,就三十塊她都覺得多。
算盤珠子敲得劈啪響,可等進了林子看到趙全時,像遭當頭棒喝徹底傻眼了。
趙全就像是一條死魚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趕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跑過去,問道:“全兒,怎麼了?你跟娘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趙全疼得哪能說出話,頭上布滿豆大的汗滴,絕望地朝下看了眼。
老趙媳婦順著視線,這才看到趙全兩條腿夾著胳膊,手心護著襠,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借著手裡的油燈一瞧,這才發現趙全的褲襠被血浸透了,很明顯是關鍵部位受傷。
她慌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扯開嗓門就哭:“咋這麼多血啊,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乾的,我的兒,我的兒啊!”
老趙媳婦這一嗓子,把周遭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眾人看清趙全這幅慘樣子神色各異,沒一個吱聲,剛才那麼多人動手,誰又能說得清這是誰打的,混亂中踩碎了都有可能,他自己要乾出這種事,能怨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