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的聲音,讓白夢嬌打了個哆嗦,她看著許瑤眼神中帶著恐懼,可依舊心有不甘,臉頰疼得沒有知覺。
憑著求生的本能使勁兒向著公安的方向爬去,擺出自認為楚楚可憐的樣子:“公安同誌,救救我,這個女人她瘋了,竟然當眾動手打人,快把她抓起來!”
兩名公安同誌朝著聲音方向看來,就見岸邊泥漿裡爬過來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整張臉紅腫得像是被水泡發又上了蒸鍋的饅頭,上衣的扣子和線縫早就崩開了。
幾乎等於上身半裸,趴在地上,兩個胳膊還不能動,冷不丁一看就像是個頂著豬臉的肉蟲在地上蠕動求救。
這景象著實有點兒嚇人。
兩名公安同誌對視一眼,暗暗吞了口水,能把人打成這樣,也實在太狠了,不過這女人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掉在水裡衣服怎麼都散架了。
難道這水能溶解衣服?
公安同誌看向許瑤,正要詢問緣由。
突然岸邊群眾裡的一位大娘搶先對著白夢嬌道:“你這個姑娘怎麼能含血噴人呢,明明人家救得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對啊,你這女同誌,人家哪裡是打你,分明是在救你,剛才你落水淹得半死不活,全靠人家手腳利索讓你把肚子裡的水都打吐出來,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可以作證,是這位女同誌要跳河,這位姓許的小姑娘路過把她救下,她還反咬一口,真是喪良心!”
“我也可以作證......”
剛才在岸邊圍著的人們,早就氣不過白夢嬌的行為,現在紛紛替許瑤作證,指責白夢嬌,她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們胡說,你們都胡說!”
有這麼多人作證,白夢嬌的狡辯也顯得蒼白無力,公安皺起眉:“同誌,你涉嫌聚眾鬨事,而且行為不端,請我們走一趟。”
說完也不等白夢嬌反應,直接把人架起來就走。白夢嬌滿身狼狽,兩條腿拖著不肯好好走,還在求救:“文彬哥,文彬哥救我。”
陳文彬看不下去,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給白夢嬌遮醜,可一想到她今天能做出這麼瘋癲的事,萬一再因為一件衣服惹出什麼閒話,最終沒有動。
圍觀的人漸漸散開,陳文彬看了眼許瑤和蕭羽道:“這件事我得去跟李阿姨說一聲,就先走了。”說完,他和同事一起離開。
岸邊就剩下兩人,許瑤把頭發散開用力擰乾,剛才那股衝動散去,也沒再管蕭羽,轉身往路上走。
蕭羽沒跟過來,就站在岸邊仰頭看著她離開,身形落寞,看起來像是隻落水的小狗,可憐兮兮。
“站著乾嘛?等著凍感冒嗎?還不快上來!”許瑤站在路麵上忍不住回頭喊他,四月的天,風裡還帶著料峭未消的寒意,冷不丁吹在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許瑤身上至少還穿著件乾外套,而他身上就一件濕透的襯衣。
聽到許瑤叫他,蕭羽灰敗的瞳孔裡重新煥發出光彩,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許瑤身邊。
許瑤道:“我回去跟田嫂子打電話說一聲,重新約看房時間,這裡離我家近,先去換身衣裳。”
“不用特意說,我已經跟田嫂子重新約了時間,明天去也行。”蕭羽知道許瑤遇到麻煩,提早更改了時間,他頓了頓道:“你家,我也能去嗎?”
許瑤脫口而出:“你去的還少嗎?”
話音一落,兩人都齊齊一愣,半晌沒有說話。
蕭羽低下頭道:“原來你知道。”
許瑤淡淡嗯了聲。
知道又能怎麼樣,他們之間的矛盾擺在眼前,根本沒有辦法能夠調和。
“快走吧。”許瑤神色恢複冷淡,腳下也快了幾分。